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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问话是严肃的。

这样的问题，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子，都会皱起眉头认真的思索。

她的做法，意味着她将终生背负着一个“不贞女人”的名号，她将在同辈中难以抬头，日日承受着让她难堪的嘲语。这样做，若他以后真有了心爱之人，那么，她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如何再嫁？如何再去寻她的幸福？

这样的牺牲，却只为了去追寻一份自由，会不会，太大了，太不值得了？

然而，让红岩更加惊讶震动的是，对面那明净的女子，却勾起了一抹轻松活泼又明媚的笑。

她是笑得很欢畅的，几颗整齐的贝齿裸露着，小小梨涡旋开，唇咧着两道完美的弧线，仿佛是粉嫩的花瓣恍然绽在晴空下，向着朗日光明，向着湛蓝天空，明媚得耀眼。

爽快的笑声之后，她又高亢的道:“五姐姐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若能得自由畅快人生，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若无法随心而活，纵然本郡主拥得荣宠好名，也无非只能遗憾一世，碌碌无为。以前本郡主被囚禁于侯府，将来，定不能再入王府，否则，本郡主这辈子算是没味了。”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是吗？”

红岩的心颤了下，凝睇着眉飞色舞的女子，她仿佛抛下了什么巨石似的，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轻松之意，那神色中，并没有因为刚刚那件事而生出半点愁苦。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缕缕青丝飞扬在耳侧，一缕异香踏窗而入，他突然的感觉到，这自由的空气，的确好得让人的心情完全轻松了下来，心中，似乎更坚定了某种想法，又似乎有某种东西得到了释怀，畅快淋漓。

其实，他的心思又与她何异呢？

躲躲转转来到云城，为的，不也是这份自由吗？

再次看向眼前明朗的笑脸时，红岩再也舍不得拒绝开。

这么明媚的笑容，应该一直保持着，这般独特淡泊的人儿，应该摆脱掉身上的束缚，活出她的似火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