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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呼的吹打着屋外的树叶,冬天明明已经过去,但气温却异常的低。“这件事,我不许你再插手!”皇帝命令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对陈小洁的哀求。乌黑的剑眉渐渐聚拢,扳着的面孔给人几分君临天下的感觉。
陈小洁大着胆子左右摇头,双目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深呼吸道:“我已经答应过苏雅婷,尽我所能帮她完成心愿。”
“如果她是在骗你呢?你还要,帮她吗?”皇帝对陈小洁的回答感到意外,他忽然间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女人了。苏雅婷让陈小洁蒙受多不白之冤,前几日陈小洁也闹着要杀她,置她于死地,按理说‘她们应该是仇人!’。但今日一切都反过来,陈小洁不仅开始为她说话,而且还要帮她完成心愿!可笑,实在是太可笑呢!
陈小洁认真的抬起头,注释着皇帝的眼睛道:“我帮她,只是觉得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皇帝一愣,带着几分嘲笑的语气说道:“这天下的可怜人多呢!你一个人,两只手,帮的过来吗?再说她现在是囚犯,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你对她的同情!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陈小洁听着回荡在自己耳边的声音,苦笑着想着,我忘记自己的身份?皇上,难道在你眼中,所有人都只是一枚棋子吗?当初你认为苏雅婷能约束苏太傅,稳固你手中的皇权,所以你为了为她脱罪。在众大臣面前怀疑我、质问我。现在我好不容易放下对苏雅婷的仇恨,咽下堵在心口的那口气,你又为了你的师母,阻止我去帮她!
“皇上。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静。”陈小洁亲自动手收拾桌上的茶杯,对坐在旁边的皇帝下逐客令。
皇帝望着陈小洁收拾茶杯的动作,张开嘴正想说什么。却被陈小洁抢先说道:“你放心,苏雅婷的事,我不会再不管,你也别再来问我。”
“方乐,哀家真得,做错了吗?”太后站在窗前,望着从陈小洁屋内走出来的皇帝,道。
方乐乖巧的走上前,手中端得放着茶杯的托盘。极为乖巧的道:“太后心慈。做的事自然都是善事。既然是做善事,那就没有对于错之分。”
太后摇摇头,“方乐。哀家其实也是为水灵着想,为永安王府着想。但每每看见水灵为婚事发愁的模样。哀家总觉得是自己做错呢!”
方乐似乎很能理解太后的心情,小声说道:“奴婢知道,太后逼着水灵郡主嫁给太子爷,是为了保永安王一家平安,但水灵郡主不知道,自然无法理解太后的一片苦心。”
太后转身瞧着方乐,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先帝去世以前,她虽然从来没有爱过先皇,但如果说她与先帝没有任何感情,却是不可能的事。自古一朝君王、一朝臣,新帝登基除手足,“皇后,这一生,朕委屈你呢!如有来生,咱们还做夫妻,我定好好对你。好好活,奈何桥边,我等你。”先帝在弥留之际拉着填房妻子皇后的手,双眼含着泪花说道。
当时身为皇后的太后,只是静静的坐在先帝的床边看着她,沉默不语,脸上也不带一丝表情,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躯壳。
“皇后,我的孩子,托付给你呢!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他们平平安安渡过一生。你答应我、答应我……。”太后始终只是坐在先帝床边,静静望着他,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
这些年,太后虽然苛待后、*宫妃嫔,却一直帮着先帝保全他的孩子,即使是新皇的死对头,有造反之心的元王。
“先帝,你可害苦我呢!”太后自言自语道。
方乐急忙用手扶住太后,害怕她伤心过渡身体受不住晕厥。“太后,保重身体!”
太后推来方乐,自己走到榻上坐下,自言自语道:“影冢一共有三处,皇宫一处,永安王府一处,宗政王府一处,如今永安王与宗政王联姻,这两家的影冢自己要合为一处,皇上真的能因为永安王不过问朝政,而放任他拥有如此强大的权利不加干涉?”
方乐安慰道:“太后,方乐是您的贴身丫鬟,影冢的事,奴婢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皇上既然令水灵郡主为少主,接管自己手中的一处影冢,那么必定是信得过永安王一家,太后您多心呢!”
太后摇头道:“水灵现在是太子的未婚妻,将影冢交给她,自然也等于交给太子。可水灵若执意不肯嫁给太子,情况可就大大不同呢!”
方乐见太后依旧忧心忡忡,不忍心劝道:“太后,您现在是最该享福的人,水灵郡主与太子爷的婚事自有皇上和永安王操心,您就等着喝喜酒,抱孙子吧!”太后听完方乐的话后,淡然一笑。心想着,也只能这样呢!
“太后,这是奴婢刚包好的橘子,您尝尝!”佳柔捧着印着牡丹花图样的瓷盘走进屋,双膝跪在太后跟前说道。
太后伸手去那橘子,无意间抬头、却瞧见方乐与丹贵嫔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妹妹死了,可杀人凶手却好好活在她姐姐与她曾经爱人的眼皮底下,这都是什么事啊!
佳柔见太后将手中已经拿起的橘子重新扔回盘中,便以为太后是不满意自己奉上的橘子才会有此动作,吓得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