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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效军一手揽住秦梅香的胳膊和腹部,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和脸颊,让她感觉舒适和安逸。[]列车在白雪皑皑的广袤平原上,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昂首挺胸,一路狂奔,一站又一站的到达,一站又一站的离开,规律而有节凑的“空空声”,如同婴儿的催眠曲,促使秦梅香很快进入梦乡,鼻息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脸的恬静、幸福和安然。
秦梅香柔和酥软的身体把武效军原本受伤的双腿压得酸麻,而他唯恐把她从睡梦中惊醒,一心想把最宝贵的时间留给胸前这位侠骨柔情,知己懂己爱己的天真无暇女孩,哪怕是多上一分一秒,也让她疲惫的心灵和倦意尽量地在熟睡中消减,双腿依然僵硬地支撑着,不敢移动半分,调整姿势和舒缓筋骨。
武效军头枕着车窗,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没有寂寞,心里格外亮堂,默默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感受着旅途的惬意。沿途美丽缤纷的风景,就像人生的快乐幸福,能够将生命点亮,丰富人生的美好记忆。而崎岖泥泞的阻碍,就像人生的困惑悲伤,会让前进的脚步沉重。旅行不会因为美丽的风景就终止,再华丽绚烂也是要经过,不管是多么可怕的风雨,也不会是持续整个旅行。在人生的路用欣赏风景的心情迈开每一步,将阳光或是风雨都收进背后的行囊,在渐进中积累回忆和纪念,在没有追悔的期待中完成行程,在时间的流逝中,在得与失之间,感受生活的酸甜苦辣,回味旅程中一道道难忘的风景。
列车穿越乡村田园,大城小镇,渐渐放缓前进的步伐,缓缓驶入城市景象,到达象州车站。车上达到终点的旅客,早已急不可待地收拾行囊,塞满走道,涌向车门,车厢里空气不流通,各种气味混杂,一阵沉闷感袭来,把秦梅香呛醒。她轻轻抬起头,慢慢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着车内陆续下车的旅客,问道,“效军,我睡了多长时间,现在车到哪了。”
“你睡的很踏实,将近两个小时,现在停在象州车站,口渴了吧,要不喝点水,再吃点东西。”
“你一说,我还真感觉又渴又饿了,你把行李包拿下来。”
那个中年男见武效军向自己走来,赶忙站起身,满面堆笑地问道,“小伙,谢谢你,你们要下车吗?能不能留个名字和地址,这是我的名片,请你笑纳。[ ~]”边说边从手提包内掏出一张精致名片双手递给武效军。
武效军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的是:平西市人民政府计划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王灿明,及地址和办公电话。稍思片刻,小心翼翼地装入大衣口袋,笑道,“我是平西医学院的学生武效军,能够认识领导,很是荣幸。我们是到平东下车,还需四五个小时,麻烦领导让一下,我拿下行李取点东西。”
王灿明连连说,“好好好,效军,你慢点,下一站我就要下车了,过完节回到平西,一定要抽时间到我那儿去坐一坐,咱哥俩好好聊聊。”
武效军边取行李边说,“谢谢,有机会我一定回去拜访大哥的。”
这时上下车的人相互重叠和交织,推挤声,呼喊声,吆喝声,叫骂声,摆放行李声,抢占座位声,声声入耳,融合混杂,整个车厢内一片沸腾和躁动。王灿明被一位汉身背的做木工活工具冷不防狠狠地撞一下,身一歪,碰到武效军的腿上。
武效军的左腿在上车时受过棒伤,后来又不停地撞击厕所门,伤虽不重,依然隐隐作痛。王灿明骤然用力一碰,武效军双腿发软,站立不稳摔到地下,后背顿时像被钢棍敲打一样,重重地压在硬座椅上方,仰面朝上,手中的行李直接砸到额头上,顺脸滑落,眼镜也被挂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王灿明急忙上前扶起,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怎们样,让你受惊了。”又转脸怒视汉,“人这么多,干嘛这么急,就不会小心一点,背着硬东西横冲直撞,万一伤着人你承担得起吗,没有一点素质。”说着拨开走道上的乘客,小心翼翼地把武效军馋到座位上。
秦梅香看看眼镜已经被摔碎也没再理会,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方便面,火腿肠,以及滚落在座位下面的橘、苹果和橙汁,轻轻放到小桌上,寒脸失色地看着武效军痛苦的表情,“哪儿难受,疼的很不很。”
“后背极不舒服,双腿也有点胀疼。”
秦梅香坐在武效军身旁,侧身用手捶着后背,不停地问,“是这个地方吗,是这个地方疼吗。”
武效军不停地“嗯”着。【叶*】【*】
在秦梅香的拍打和轻捶下,武效军逐渐感到好多了,“行了,轻松过了,不用再捶背了。”
“那腿呢,给你揉揉吧。”
“不用,不用,比刚才那一阵强多了,过一会儿就会好的。咱俩还是吃点东西喝点饮料吧。”
列车早已驶出象州,不停地晃动,刚刚上车的旅客还没有完全沉静下来,走道上人特多,就是小桌前也有三个人立着,令人动弹不得。想用热水泡方便面是根本办不到的事,秦梅香只好撕开口,拧开饮料瓶盖,放到武效军手里,又在包内翻了半天,取出备用眼镜,轻轻给武效军戴上。秦梅香在武效军吃面喝水的间隙,剥开火腿肠,轻柔地帮他塞入口中,直到吃饱喝足,才给自己囊中羞涩,嗷嗷待哺的肠胃补充能量。
武效军歉意十足地说,“梅香,都怨我无能,害的你心神不定,替我担忧,帮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