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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取笑我了,连你都不愿意,谁还肯会配合我演这出戏!”
“白玲燕啊!”
“你又是想的太多了,不成,不成,她绝对不会帮我。[]求求你,就辛苦你一趟好吗?”
“我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你怎能这样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别再痴心妄想做你的美梦了。爱找谁找谁,不要再来找我。以后要是再在我面前提咱俩之间的这种事可别怪我给你翻脸。”说完把脸一扭朝向墙壁再也不理他了。
武效军默默坐了一会儿,房间内的空气凝滞的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心情特别特别的沉重和无趣,只好没精打采的站起身,说了句,“你休息吧。”悄悄溜出房间,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徘徊在夜幕笼罩下的大街上。
令武效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英这段时间怎么对自己如此的冷漠,即使不同意交男女朋友也不至发展到仇人般这一步。到底是自己哪一点让她感到烦感和彻底绝望,自己和秦梅香的关系及她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是担心她会再次出现疑虑重重吗?也许会有这方面的因素。她是知道自己与白玲燕纯属工作关系,不会使她产生如此的态度。再者是梁玉花,正是这个疯丫头的不雅举动让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误会,至今也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不由得暗骂,梁玉花真她妈的是只臭虫,吃屎的苍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和英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坏在她的手里。回过头来又一想,英即使对自己和梁玉花的表象误会再深,总该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仅凭一点就枉往下结论,置自己和她全家的交情于不顾,把自己为她们所做的一切否定和抛弃,也太轻率了吧,于情于理讲不通,难道她所说的“个中缘由”还会另有所指。看来这个“个中缘由”才真正是压垮我们两人之间关系的稻草。如果现在找她问个明白,肯定不会有任何答案,反而还会碰到一鼻灰。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此刻,邵英英心里也非常的难过,她相信武效军的人品和做人的原则,不会轻易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对他身边的几个女性,她并没有真正刻意放在心上,有时心里难受一阵,很快就忘记了。令她最为不可接受和顾虑重重的主要是罗筱,她是自己的亲姐姐。心里上虽不愿面对和接受与罗筱争男朋友的态度,她的话确实非常现实,合情合理。[ ~]自己家里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要是不听罗筱和母亲的劝告一意孤行,无疑是姐妹俩彻底翻脸,而且结果未必与他和罗筱乐观,以后还有何颜面相见,母亲刚刚有的清闲和喜悦瞬间又会回到忧愁抑郁的原点,损人不利己得不偿失。面对武效军对自己的热烈追求,不能再踌躇犹豫,必须痛下决心忍痛割爱。自己十天前经过激烈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咬牙含泪做出痛苦的决定,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告诉他,今天一股脑儿倾诉出来,但愿他能理解。刚才拒绝他的乞求和拜托,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他主要目的就是彻底斩断情丝,不再横生出什么枝节,虽令人内心充满痛苦,但实属无奈,迫不得已。他不愿接受这种现实,伤心痛苦的离开,而自己的这片苦心怎能向他直说呢。效军啊,你已经经历了一次沉重的打击,好长时间才从焦躁痛苦的困境中走出,但愿这次莫再陷入狂想的死胡同,不要记恨我冷漠无情,咱俩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周六周日,武效军依然和往常一样照常到佟家去上课,冯薇薇只是和他照了个面就走了,他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然而对于邵英英的断然拒绝却令他伤透了脑筋,好像头上笼罩盘旋着一团厚厚的乌云,魂牵梦绕挥之不去,一连让他压抑了好几天。想起最近前后发生的几件事,虽暂时得到平息,保不准随时会突然迸发冒出来,他有些惧怕,一个智慧男人从没有过的惧怕。他决定选择逃离,忘掉这里的一切,换个环境返回家中,哪怕有一刻的的清净也值得。
武效军五月底回到父母身边,正值广袤无垠的平东大地麦浪滚滚,人影忙碌,龙口夺粮战三夏的起始阶段。金黄遍地的麦田中,寥若晨星的有几台机器无精打采地奔驰。在以传统农业为主的大区,绝大多数人们不忍剪麦机夺去牲口的食粮,将白花花的秸秆扔到地中,机械化收割并不被人们所接受,依然采取传统的铲抢和镰割方式。唯一发生变化的是把麦秆运至场内很少再有人每天摊场用牲口拉石磙碾压脱粒,取而代之的是脱粒机,这也算是由农耕时期转为机耕时代的前奏和一大进步。
多年来,地多人少力薄,武效军家和村里胖孩家始终是全村麦入场最晚的两家。起初看到别人家早已收割晾晒完毕蹲在路边乘凉闲聊还有些焦急,后来老爷拉破车和别人无法比,慢慢也就习惯了。去年是武效军到平西上大学的第一年,千里迢迢远离家乡回来一次不容易,一定会有人帮父母一把便没有回家。[ ~]出人意料的是自始至终无人问津,父母两人没日没夜的蚂蚁搬家似的把十亩麦整回家,秋种整整比别人晚了一个星期,到头来累的大病一场。今年原以为解决了宅基地的问题,紧张的父矛盾和家庭关系由此得到缓和,没有实质性上的纷扰,家中两个哥哥会伸出援手,可是父母始终没能乐观起来。
在春节期间确定武效福宅基地后不到二十天,武效福及其家人就信誓旦旦地催促武效起扒旧房。过了十天,效起还没有动静,武效福就沉不住了气,接着两人大干一场。后来,武效福把地弄到手开始建房,初步目的已经达到,又开始乍起翅膀满嘴放炮。乔娜在村中四处吆喝,说什么“没人要的地方自己捡的”,“自己花钱买的”,“自己没本事,家里穷,没人瞧得起,……”总之是得了便宜在卖乖,啥话难听啥话气人就信口开河说什么。
武效起两口闻言在耳,兴冲冲地到武平顺家大发牢骚。
武效云和效梅对效福一家不知好歹恨之入骨。
武平顺有种被效福耍的感觉,气的痛打效军娘一顿,大骂效森一通,倒在床上三天没吃饭。
老两口一心盼着家和的愿望瞬间化为泡影,一家人刚刚缓和的关系立即紧张起来回到当初,又成了人人埋怨和数落,打掉牙齿往自己肚里咽的孤家寡人。
武平顺知道效军的脾气,担心一旦告诉他会影响其学习,只是在信中含糊其辞的提及。
武效军得知家中发生的一切,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在回家的旁晚来到武效福家心平气和地问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武效福一见他是趾高气扬,口若悬河,把一些陈谷烂芝麻的事说了个遍,最终把一切家庭矛盾的焦点全部归结于小叔武平春。武效军只是低头静静地听着,既没有插言也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把话说完,前后罗列了几件自己亲眼目睹却和小叔毫无关系的事,说的效福张口结舌,哑口无言。效福情急之下,突然暴跳如雷,凶神恶煞般指着武效军的鼻骂道,“效军,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专拧我某一点,气死我了,给我滚出去。”见效福不讲脸面和道理,和他已无话可说,忿然离开,自此之后两人结成了冤家对头,再也没有任何来往。
在那个机械化耕作尚未普及的时期,最难找的就是脱粒机,往往三五个村几千亩地没有一台。小姑武莲和姑父马文成既有对二哥为自己解决老人坟茔之事的谢意,也有和武平顺长期相敬如宾关系非同一般的层面,更担心老两口心身疲惫出现什么意外。就利用自己的关系提前给武平顺准备好了脱粒机,只要把麦秆运到场里,机器一到,全家四个大人全上用不了一天就能脱完,可以减轻老两口很大的压力和负担。马文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在和武平顺打交道上从来没有含糊过更不会防空炮。在全面开镰的第四天,马文成特地找来一辆运货的卡车,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把麦秆全部运到距效福效起等人不远的场中,第五天一大早便打开脱离机,开始脱麦。
这些武效福两口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暗骂马文成,你***是哪根葱,算个什么狗屁东西,埋坟把我们祸害的还不够,又跑来给该死的老头收麦,照此下去,死倔老头啥时候才能乖乖地把手中的地交给我们。不行便宜了他,得给他点颜色,以后不再搅合。无缘无故的直接找人家的事自己不占理,会被别人笑话,怎么办呢?正在效福两口为找借口办马文成一家难堪之时,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