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他们想咋看咋看,我不管,你把我松开,这就到效福家里让他一家把我打死。”
“傻不傻,今天除了你爹家,谁家都不能去。一个出门的闺女,自己家的心还操不完,管他们那么多干啥,他们爱咋打咋打,爱咋闹咋闹,和你有啥关系。”
“姐,行了,和他那种人置气划不来,天这么热,快到咱爹家里歇歇喝口水。万一你有个啥好歹不但你自己受罪,还要连累孩。算了,算了!”武效梅怕效云驴脾气上来,不知要闹到啥时候,在一旁劝道。
由于出殡的时间正是午后两点太阳火辣天气毒热的时候。武平顺为了大哥的事一连几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强打精神将大哥灵柩送到墓地,没等亲戚行完礼搞完仪式,直觉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大汗淋漓,脚下轻飘飘的,站立不稳“扑通”一下摔倒在地,晕厥过去。吓得武效军和武效森和母亲立即将他背回家中,放到正屋床上,打开电扇,又沏了一碗放盐的凉开水让他喝了。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武平顺才慢慢缓过劲来。只听门外一阵哭声,由远而近,武雪推着女儿效云,后面跟着一群看着热闹的大人和小孩进到院里来。
武效云一见二老,本能的泪流满面双漆跪地,满腹的委屈向父母哭诉,“爹,娘,你的好儿效福在外面对我又打又踢,还非要打断我的腿,这日没发过,我是活不成了。”
效军娘一见武效云哭的像泪人一样,格外心疼,一阵心酸,双手将她扶起来,颤巍巍地说,“丫头,咋回事,慢慢说。”
武雪把情况简要说了一遍,并劝道,“效云,听人劝吃饱饭,你们兄妹有什么委屈私下里说一说就行了,打打闹闹的,你爹娘心里不是更难受吗,也得体谅体谅他们的难处。有些事不能太过于较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那事亲戚朋友都知道,两年了还提它干啥,本来排排场场顺顺利利的将你大伯送走,你们这一闹腾,无论谁对谁错,让别人看了都不是光彩的事。好了,效福也被你和效梅打的不轻,你的气也出了,就此打住啥也别再说了。”
武平顺听完气得咬牙切齿,腾的从床上坐起来要去找效福算账,被武雪和武效军拦住了,“二哥,大哥的事还没办完,你就别添乱了。效亮兄妹几个知道了心里也会难过,无论咋说你们闹腾都是给他们办难看。再说,平春今天做的确实太离谱,就是捏着鼻也应该把大哥的纸给烧了,不知他咋想的,竟让一个不干不净满身污点的狗剩在咱家祖坟前晃来晃去。效亮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效又是黑白不听的二杆,办完事他们之间再整出什么事来,可真够乱哄不好收拾了。都是你自己的孩就忍忍吧。”
武平顺想了想武雪说的有道理,凭效天不怕地不怕,一点就着火的脾气,万一在气头上冲平春发作起来,真没有什么轻重。为了防止他们只好就此作罢。
再说武平春看武平明的灵柩从家中被抬出之后,无心跟随到墓地去,便转身直接回家。走到村中家门前大榆树下时,被几个无事闲磕牙的邻居叫住了。尤其是蹲在树下侍弄针线的赵大娘,村里出了名的有口无心,有啥说啥的快嘴小喇叭,看平春不去墓地反而回来,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平春,你大哥出殡笛啦吧鞭炮声声风风光光的,你该给他拿纸篮烧纸,怎么不去墓地又回来了?”
武平春没好气地随口说道,“就他那样的人,一天死八个喂狗吃我都不会眨眼。是死是活和我有啥关系,给他送殡我没那个心情。这些年我彻底受够了他,这下老实了,永远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赵大娘听着他话音不着道,忙打断他的话说,“平春,你可不能这么说,会让别人笑话的,毕竟他是你一奶同胞的亲大哥,他已经死了,再气再恨也不能幸灾乐祸。”
武平春气呼呼地说,“够对得起他啦,要是换个别人我早就请三天电影放挂鞭了。”突然自觉有些言失,说完回家倒头便睡。
赵大娘心里存不住话,没过一个小时,就跑到武效亮和效面前将武平春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本来弟兄二人对狗剩给自己父亲烧纸的事憋着一肚火,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就强压了下去,等事后再说。效一听赵大娘这么一说,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拿起面前的碗“啪”的在地上摔个粉碎,大骂一声,“我看他没有一点亲情和人性,简直是猪狗不如活腻歪了,我现在就去把他的胳膊卸了。”话还没有说完,拎起锅炉旁三尺多长的煤锥冲向院外,直奔武平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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