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嘿笑着说,“好好好,不说不说,我怕你还不成吗!”
两人正嬉笑着,突然前面有人惊呼道,“哎呦,效军啊,你两口子啥时候回来的啊?你家白大姐细皮嫩肉,这么水灵的人,也和你一起回来帮你爹娘收麦啦?顶日头晒太阳的粗活,白大姐能受得了吗?你小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人家。”
武效军和白玲燕忙收敛笑容,抬眼见前面十来米处,邻居王婶头戴草帽,肩上搭着白毛巾,双手抱臂依靠在三轮车旁,正盯着两人咯咯笑着。
当地人比较正式的称呼年轻的小媳妇都是姓加大姐,白玲燕不知道王婶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接话,只是羞羞地扭脸注视着武效军。
武效军淡淡地笑问道,“王婶,我俩刚回来,你家收的怎样了?”
“嗨,剪麦机少,不好拦,还没开始呢。”
“现在都是机械化,比以前省事多了,不用急!”
“似的,你看看,大家都在地头蹲着,没有一个再撅着腚,累的满头大汗像尿呲那样出傻力去割。”
白玲燕听着王婶说粗话,不由得笑一下。
王婶见白玲燕在笑,哈哈哈道,“白大姐,你也许不知道,觉得身子说话有点粗。效军最有体会,你别看他小子现在人摸狗样的,前些年,他冬天撅着屁股往地里拉粪,麦收时一车一车像蚂蚁搬家一样往场里拉麦子,还不忘替你爹摊摊场,穿着脏兮兮的小褂衩,戴着烂草帽,在烈日下赶着那头与你家相依为命的老白牛压麦,夏秋就不太用说了,整天和你爹娘泡在地里,经常累的面色发黄,无精打采,整的像灰鬼一样。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把她锻炼成一个四邻八村少有地地道道的干活好手。前些天,你爹那个老家伙还在念叨你俩,一直在为收麦发愁,你两口子回来啦,这下他心里就踏实了!”
白玲燕静静地听着王婶说武效军的过去,冲他微微地一笑。
武效军不好意思地说,“王婶,看你说的,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多个人手总比少个人手强,能干点是点。”
王婶并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或许是丰收的喜悦充斥心头,或许对武效军和白玲燕的好感,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毫无刹车的意思,“效军啊,你真是个好孩子,说得对!你爹娘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没有一个帮手,没日没夜的养着牲口侍候着十来亩地,忍气吞声,吃不饱穿不暖,实在太难了。你家的情况很特殊,我们这些乡里乡亲当邻居的,看着老两口一春气没少生,罪没少受,活没少干,身心疲惫,一天比一天消瘦,特别的心疼,可有劲也使不上。婶知道你两口子都有公职在身不自由,回来一趟不容易,时间很宝贵,等会剪麦机过来让他先给你家剪。”
武效军听出王婶话里有话,苦笑了一下,“先谢谢王婶了,我俩到地里去看看,一会儿再过来!”
王婶乐呵呵地说,“嗯,你家的麦子今年长得最好,去看看吧!”
武效军和白玲燕走进自己地中,看着籽粒饱满密密麻麻,被黄灿灿的麦穗聚成的平平整整的麦田,心里格外高兴,“效军,你看这多好看啊,简直就像铺在地上的黄色地毯,像这样,一亩地大概会有七八百斤吧?”
武效军哈哈哈大笑,“丫头,你太小看我们这块地的能量啦,实不相瞒,咱家这十亩地给力着呢,最多的时候我一亩地卖了一千二百多斤麦子,那磨出来的面比加增白剂还要白。”
白玲燕一撇嘴,“胡吹吧你,我们那儿长得最好的也就是四五百斤,我可不信你这能超过一千斤。”
武效军拨弄着麦穗,很认真地说,“你别不信,你想想你们那儿种的有这密吗,麦穗有这大吗,麦粒有这饱吗,对比一下就知道一千斤只会多不会少。哎呦,不和你说了,那边来台剪麦机,我得赶快去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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