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家人的意见向主治医生说明,鉴于主治医生和武效森是要好的同事,用氧气袋代替氧气管,继续输液,专门和医院急救班打了个电话,让准备一台救护车将老人送回家。
正在众人忙乎着将效军娘抬到推车上的时候,悲愤至极的武效云一眼看见武效福出现在病房门口,怒火中烧,猛地扑上前去,连哭带骂,伸手在他脸上抓了几道血印。
这下武效福是彻底怕了,武效福见母亲已经彻底没有希望,加上武效云这一折腾,吓的面色苍白,双腿打颤,掉头就跑。
母亲要是病情无大碍,简单的住几天院,过去一阵啥事自然也没有了,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却不一样,竟然要过世,无论是父亲打的也好,还是三夏过度劳累也好,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多年兄弟姐妹和亲戚之间积聚的恩怨都会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自己将会被他们进行彻底清算,更没有人会原谅自己,除了跑没有别的办法。
武效福离开母亲病房,迈着沉重的步子顺着走道头也不敢回,拼命地向楼梯口处跑,唯恐被武效军等人追上来抓住打折胳膊腿。
武效云女婿孙然见武效福要跑,心想,无论他以前怎么样,但毕竟是家里的老大,老了人他跑了无法向亲戚邻居交代,依然追了过来。
孙然比武效福年轻十来岁,心理上没有多大的负担,又是长期的建筑工,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劲头十足,自然要比武效福快得多,刚到楼下就一把抓住了武效福。
孙然拧住武效福的一只胳膊不放,严肃地说,“大哥!现在咱娘不行了,你怎能不在现场往外跑啊?”
武效福被人从后面抓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使劲挣了几下,怎奈孙然的大手像钢钳一样,死死地卡住自己的胳膊无法挣脱,直到孙然开口问话才知是被他抓住,稍稍放了一点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孙然!你放开我,让我赶快走好吗!现在咱娘不行了,我心里特别难受和悲痛,也想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只是效军、效云、效梅她们不让我进圈,刚才你也看到了效云那个劲,再碰到他们我都没命了,我还有三个孩子的事没办完,不想死啊!求求你,放开我,让我赶快走好吗!”
武效福一时声泪俱下,苦苦地哀求着孙然。
“大哥!出了事躲肯定不是办法,必须正确面对不是,你越是躲,多年的心结什么时候能够打开啊!再说了,你们毕竟是亲兄妹,情同手足,现在咱娘已经这样,她们即使再闹再打也无济于事啊,只不过出口气罢了。最终事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咱娘的事你要是不在场,后果会是啥样你应该心里更清楚,不但在村里和亲戚邻居面前抬不起头,而且多年的积怨只能会更加加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孙然将手松开愤然上楼。
孙然来到病房,一切都收拾完毕,武效亮等人正用推车推着效军娘往外走,武效军手举着吊瓶跟着车旁,武效云武效梅哭的像泪人一样紧跟着。
当众人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见武效福像木头人一样立在一旁,谁也没有理会他,径直朝外面小广场上停着的救护车走。
武效森和司机师傅正在救护车旁等候,见人被抬过来招呼着在车上放好,等武效亮、武效起、武效森、武效云、武效梅和武效军上了车,武效军双手紧扶着担架,蹲在最外面的车板上。
司机师傅见不能再上人,刚要关门,武效福像疯了一样跑了过来,哭喊着 “娘啊!”扒着车后门就往上面上,搞的司机师傅一愣。
武效军见武效福要上来,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也不顾,抬起一脚将他踹到地上,冲司机师傅说,“师傅,甭理他,关门,咱们走!”
司机师傅不知道咋回事,稍楞了一下将车后门关上,然后回到驾驶室启动车子离开医院离开县城直奔武家村。
刚出县城没多久,效军娘的液体停止下滴,呼吸停止,带着诸多的委屈和遗憾,走完了六十五岁的坎坷人生旅途。
由于是在夜间,离开县城没多远就是比较窄的小土路,为不影响司机师傅正常开车,武效亮制止了武效云等人的哭声,直到村口,几人同时大哭,这是当地的规矩,向全村人宣告自家母亲的离世。
村里人听到悲痛的哭声,家家很快亮起了灯,纷纷向效军家赶。
在武效亮等人决定提前将二嫂出院回家之后,武平春便和儿子离开医院赶回效军家。
下午五点多,武平顺虽然不知具体情况,但见武效亮急匆匆和自己打个照面就去了县城,他便去找三弟武平春,结果也是刚走不久,猜测老伴真的要不行了,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蹲在堂屋门前心焦毛乱地抽烟等人。
见武平顺春没精打采地回来,急切地问道,“春,你嫂子怎样了?”
武平春摇摇头,“二哥,我和大年把院子收拾一下,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着拿起叉把,将大门旁边尚未堆起的麦秸往旮旯里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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