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安排人,先把铺子转到旁人的名下,到时候我们再要回来就是了。”成国公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林夫人点头,这才觉得有了些希望,擦了擦眼角,见天色渐暗就叫了唤了丫头进来吩咐摆晚饭。
下着雨的晚上格外的黑,整个京城如是如笼罩在一块黑色布下,七皇子也是黑着脸,脸色很不好。
好不容易安在恒通钱庄那边的钉子被拨了!御史又弹劾,真是祸不单行!
七皇子把手里的酒杯砸向墙上,发出哐的一声声响。
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不过七皇子没有唤他们进去,他们也不敢冒然进去。
七皇子还觉得不解恨,伸手把酒壶也一起砸了。
“殿下,有人求见。”一亲随匆匆从外进了院子,站在门外稍顿了片刻,才伸手敲门道。
“进来。”
亲随走了进去,双手呈给七皇子一张拜帖,“殿下。”
七皇子伸手接了,看了眼,嘴角噙了一抹笑,“去请他进来。”
亲随点头出门。
门口的两个小厮进屋,迅速把地上的收拾干净了。
七皇子等到亲随请了人进来去了隔壁待客的小厅,这才起身。
站在屋里的白凛转身,作揖行礼,“草民参见七殿下。”
“免礼。”七皇子虚扶了一把,请了他入座。
等亲随上了茶,七皇子给了他一个眼色,亲随低头退了出去,并守在了门口。
“深夜造访,惊扰殿下了。”白凛笑着道。
“白公子不必客气,进门便是客。”七皇子笑容和善,“白公子什么时候来京的?”
他白凛抵京居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刚抵京。”白凛抚了抚下颌的胡须,道,“因为是秘密来京办理些私事,不得已改了些容貌,还请殿下见谅。”
“白公子客气。”七皇子笑了笑,也不问他是来办什么私事。
两人客套了一番,无形中达成了协议。
白凛率先端起了茶盏,“以茶代酒,他日殿下要成大业,我白某必定倾囊相助。”
林家已经不成气候。
可惜他看中的四皇子根本是见都不见自己。
如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投向七皇子。
七皇子笑着端着茶盏跟他相碰了一下,刚还在惋惜失了恒通钱庄的钉子,不想白凛就上门来了。
真是来得好时候!
又聊了一番,白凛才起身告辞。
……
第二日依旧是雨天。
晌午的时候,容华就得了金掌柜送来的消息,微微一笑,吩咐流苏道,“让金掌柜安排人都接手了。”
还以为林家会继续撑一会呢,不想就这么快就放弃了。不过也是,林家到底是国公府,这又不是专门吃这一行饭的。
不过看来白家也没有伸出援手吗?
那次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摇了摇头,容华就带了醉彤出了书房回房,石妈妈和梨花带着红豆含笑在赶做娃娃。
容华笑着走了过去,“要不要歇一歇?”
“不用。”几个人抬头看向她摇头。
容华走了过去,也拿了针线来。
六皇子昨日才送了帖子过来,邀请她去参加婚礼。
为了这礼物,她煞费苦心。
颜氏留给她的东西还了回去,从叶家出来,她只带了自己的一些东西,她如今的库房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而且,这六皇子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想着那熊孩子对周珩的好,就准备送一对娃娃过去,既有新意,寓意也好。
六皇子妃曾茗她是见过的,不过印象比较浅,还特意让董玉兰给画了张她的画像。
然后今日一早就吩咐了石妈妈和梨花她们赶工。
好在是大家针线活都很精湛。
到了快正午的时候,就已经初见雏形了。
做了一上午了,容华就道,“好了,先吃饭,歇会再继续。”
“嗯,小姐也饿了。”石妈妈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起身去吩咐人摆饭。
吃了午饭,小睡了会,容华刚梳洗了好,准备去外屋看看石妈妈几个做的如何了,流苏从外走了进来,低声道,“殿下来了。”
容华顿了顿,下意识看了眼身上滚着鹅黄边的豆绿襦裙,又看了眼镜子里头发,这才出门去后面的凉亭。
雨中凉亭里的周珩一袭黑色的锦缎,冷峻的眉眼越发精致清贵,长身玉立在苍茫灰色的雨幕之中。
容华顿了顿脚步,走了过去。
待听到了脚步声,周珩转过身来,双眸缓缓亮了起来。
“来很久了?”容华笑着走了进去,“这么大的雨,你衣衫湿了没?可别着凉了。”
带了不自然的关心。
周珩含笑,伸手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拉了她坐下,“没有,你不用担心。”
华应了一声,不过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看他的衣袖和袍角。
“我今日来是跟你说件事。”见她没有缩回去,周珩心里更是高兴,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泛着粉色光泽的手指。
“什么事?”容华问道。
“傅家那边有消息了。”周珩手指紧了紧。
容华抬头。
周珩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傅家三公子常年缠绵病榻,十多年来一直在傅家的别院里休养。”
“怎么会?”常年缠绵病榻,所以也就不可能来京城历练了?容华讶异,“可能他好了呢?”
“傅家别院里有个三公子。”周珩道。
容华抿了抿,道,“也就是说这两人之中总是有个假的?”许是傅久蔺是装病,也可能京城的傅久蔺是假的!两个可能都有,“那这个傅久蔺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的路引和户籍都是对的,不过这人嘛?”周珩皱了眉头,道,“你小心他些。”
容华点头,又问道,“那我亲生父母可有有效?”
周珩摇头,“傅家没有可疑的人。”
容华舒了一口气,“能寻到自是好的,寻不到也是天意。”何况自己也不是真的叶容华。
周珩目光柔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嗯,有我在呢。”
容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手里,脸一红,手一缩不想他握得更紧。
容华抬眸瞪了他一眼,“等你毒解了再说。”
这一眼自是娇嗔无比。
周珩认真地点头,“嗯。”
……
六月二十八,吉,宜嫁娶,连着下了要几天的雨也在凌晨停了下来,雨后的空气清新,阳光灿烂,天空如洗。
等行了大礼后,笑裂了嘴的六皇子去了外面的宴席敬酒。
六皇子大婚,自是宾客满堂。
周珩早早地敬了一杯酒,就离开了,知道他有病在身,六皇子自不会没有在意,其余的人也不会说什么。
直到黄昏的时候,女眷才散。
男宾那边却还是热闹非凡,酒是御赐的贡酒,喝醉了酒,自然就容易说胡话,林律拉着杨侑的手臂,挥手道,“那短命鬼,他想抢我的人,没门。”
这话刚好是被旁桌上敬酒的六皇子听到了,脸红成了桃花的六皇子刚好冷笑了一声,转身拿了身边小厮手里的酒壶就砸了过去,“我小皇叔是短命鬼?表舅舅我现在就让你变成短命鬼!”
“谁,谁砸我?”带着醉意的林律被砸得满头都是酒,陡然站了起来,吼道。
“怎么你还觉得你冤枉吗?”六皇子冷冷地看向他,“便到了父皇面面前,皇祖母面前,我也一样照砸不误!”
“殿下,他喝高了乱说的。”杨侑忙打圆场。上次因为短命鬼三个字,他就跟方煦打了一场?如今方煦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酒壮胆,林律伸手抄起了桌上的碗碟砸了过去,“我哪里说错了?”
众人目瞪口呆。
“快,快拉住他们两个。”大皇子吩咐下人道。
两人都喝得有点高,哪能拉得住?你来我往,两人把掀了好几张桌子。
大皇子脸都黑了,和四皇子,七皇子三兄弟,又在杨侑和下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开。
桌子都被掀了好几张了,众人也不好再喝下去,告辞。
……
翌日,一见进宫敬茶谢恩的六皇子,正德帝便脸色沉了下去,便是林太后看向六皇子的目光也带了冷意。
看在儿媳妇的面子上,正德帝才没有甩脸色。
喝了儿媳妇茶,赏赐了,正德帝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起身叫了四个儿子和周珩离开。
六皇子妃曾茗则留在了凤翔宫说话。
对于前头黑着脸的正德帝六皇子没有放在心上,一脸春风得意凑到了周珩的面前,轻声道,“小皇叔,替我谢谢五姑娘,她送的礼物,我们都很喜欢。”尤其是他娇软的新婚妻子,爱得不行。
周珩挑眉,“哦?送的什么?”
“不告诉你。”六皇子嘿嘿一笑。
周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左右自己直接找容华就是了。
到了御书房,正德帝自是好一顿说。
而凤翔宫则是衣鬓香影,一派和乐。
叶府的叶老夫人则有些等不住了,皱着眉头道,“怎么娘娘还没有递消息来?”
“老夫人您不用着急,这宫里规矩多。”李妈妈劝道。
“也是,过两日就要进宫请安了,也不急在一两日。”叶老夫人眯了眼睛,点头道。
“就是这个理。”李妈妈轻声说道。
……
一晃到了七月初一,外命妇进宫请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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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久蔺,他会引出容华的身世出来,不过他的身份嘛,哈哈哈神马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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