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功夫,皇后娘娘就成了这个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
端妃屈膝,垂眸冥思。
刚用午膳的时候,心腹说,今日早朝据说是吵了起来,因为粮饷的事,吵了起来。
而后,下了朝,皇上的龙辇就到了皇后娘娘的宫里来。
难道是——
刚一路进来的时候,外面虽是干干净净的一如往常,但隐约可以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难道皇后娘娘这病和皇上有关系?
端妃把事情在心里飞快地想了一遍。
章皇后已经睁开了眼睛,脸上带了一抹苍白至极的笑容,“平身。”说着看了眼床榻边上的凳子,“端妃妹妹坐下说话。”
语气十分的轻柔,还带了几分亲昵。
端妃受宠若惊,“是,娘娘。”起身坐到了凳子上,王嬷嬷倒了茶,呈了过去,“娘娘,请喝茶。”
端妃伸手接了茶,王嬷嬷带着人退到了一旁。
端妃把茶搁在了旁边的矮几上,看向章皇后关心问道,“娘娘,脸都没有一丝血色,太医怎么说?”
“就是刚才不小心跌了一跤,没什么大碍,太医开了方子,说休养几日就没事了。”章皇后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跌一跤?还有血腥味?端妃不着痕迹抬眸看了章皇后一眼,然后迅速收回了目光,笑着伸手拍了拍胸,道,“刚一进来,见着娘娘的脸色真真是吓了妾身一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上刚来了,皇后娘娘就跌倒了。
难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人起了什么冲突?
虽是猜疑,但端妃也明白其中的轻重,面上都没有露出一丝异样来,就只当是章皇后真的摔了一跤。
章皇后笑了笑,道,“本宫叫端妃妹妹过来,是有事要你帮衬。”
端妃忙起身,躬身道,“娘娘言重了,娘娘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妾身一定金尽全力办好。”
“端妃妹妹快坐下。”章皇后抬了下手,道。
端妃起身重又坐到了凳子上,恭敬道,“娘娘有事尽管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本宫要休养些日子,这后宫的诸事可能是要辛苦端妃妹妹你了。”章皇后笑着说道。
端妃惊愕地抬起了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章皇后,“娘娘……。”中宫皇后膝下无子,可这些年对三位皇子都是一碗水端平。
对三个皇子的生母,也同样是一视同仁。
但,眼下,皇后娘娘却是让人叫了自己过来,要自己在她养病期间打理后宫。
皇后娘娘的意思,难道是——
端妃紧张地看向章皇后。
章皇后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辛苦你了。”
宫里的人都是七窍玲珑心,所以话不用说明白,彼此心知肚明就好,端妃
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却是感激看向章皇后说道,“娘娘您放心养病,妾身定会好好打理各宫里的事的。”
“嗯,有什么事情不好定夺,就过来问本宫,本宫虽是要养病,但也还是能帮点忙的。”章皇后脸色煞白,但笑容却是亲厚至极。
“是,娘娘。”端妃恭敬应了。
“嗯,这些你先拿回去熟悉熟悉。”章皇后让王嬷嬷把准备好的账本和册子拿了出来。
端妃吩咐宫女接了,然后又陪着章皇后说了会话,这才告辞离开。
“娘娘,您受苦了。”等端妃一走,王嬷嬷便含着泪说道。
章皇后笑了下,道,“嬷嬷,要不要让人给相爷递句话?”不等王嬷嬷回话,就摇头道,“不成。”
王嬷嬷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是。”
皇上刚说了这话,娘娘转身就让人给燕丞相递话,终是不妥,若皇上知道了,不定就更是一口咬定娘娘和燕丞相有什么了。
可,娘娘被如此侮辱,真是太可气了。
皇上真是越加的令人寒心了。
章皇后抿笑,“倒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今日发生的事,皇上粉饰太平说自己是摔了一跤。
虽事情是在发生自己的宫殿里,知晓的也就是自己宫殿里的人和皇上身边的人。
但是,这宫里怎么可能没有燕绰的眼线?
如此一想,章皇后便吩咐道,“闭门谢客,就说本宫要静养。”
王嬷嬷应了,吩咐了下去把大门给关了起来。
皇上去了皇后娘娘那,皇后娘娘后脚就病倒了,然后皇后娘娘见了端妃把后宫的事交给了端妃打理就关闭了大门闭门谢客。
宫里如是炸开锅。
尤其是三皇子李昶的生母惠妃,和五皇子李瑜的生母贞妃两人急得团团转。
皇后娘娘这个样子,不就是传达了一个意思吗?
那便是多年来一碗水端平的皇后娘娘终是表明了立场,她支持端妃和大皇子。
这是皇后娘娘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皇后娘娘病倒之前,可是先见了皇后娘娘的。
两人抓心挠肺的,连连派了人去打听。
但是,章皇后那边是闭门谢客了,而皇上身边的人又撬不开嘴,所以打探了一番,惠妃和贞妃都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惠妃就叫了李昶过去,道,“也不知道是皇上还是皇后娘娘自己的意思。”
李昶冥思了半响,也捉摸不透是谁的意思,只道,“母妃别急,这立储是国之大事,哪是这么简单的?就这么轻易能决定的事?便父皇母后已经决定了,那还有群臣呢,这群臣的意见,父皇也不能置之不理的,所以,母妃您别自乱了阵脚。”
惠妃微微松了一口气,叹气道,“哎,当日,皇儿你若是能找了那燕家大小姐回来,那今日皇儿就能得了相爷的支持了。”
提到这件事,李昶心里就是无比的憋闷,“也都是儿臣大意了。”
哪能想到那丫头是燕丞相的亲生女儿?
若是早知道,那自己定是把她请会回来去丞相府了。
如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讨好到父亲不说,还得罪了燕丞相。
李昶恨不得能时光倒流。
心里又恨那傅久蔺,可傅久蔺显然是自己都知道那丫头就是他义父的女儿,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大费周章把自己引了过去?他要是早知道,直接跟她说便是了,叫她来东陵认亲就是了。
那件事到头来,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傅久蔺是燕丞相的义子,人家父子两人有什么隔夜仇?
“不是皇儿大意,而是相爷他心思隐藏得太深。”惠妃摆手,摇头说道,“这么些年来,你父皇使劲儿的折腾,使劲儿地整个东陵网罗各种美女,可你何时见得相爷动过声色?没有,他波澜不惊的,一丝都没有在意过。”
谁能想到?
这些年来,皇上宠爱着丽妃和宛陵那丫头,宫里头来来往往多数的妃嫔都有点像丽妃,她们各自心里都认为,皇上宠爱丽妃,所以才会寻了那么些个美人。
如今,才知道,丽妃和宛陵也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母妃,那相爷以前的夫人是谁啊?”李昶忍不住问道。
燕容华那身段和姿色是一等一的好,她生母与她长得极像,那她生母肯定也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不然,父皇又怎么能如此念念不忘呢?
惠妃想了想,道,“不知道,我也没有见过。”
想来这京城知情的估计也就是寥寥几个人了,不然,这宁氏是继室,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知道。
李昶会意。
“那件事,到底皇儿你对不住燕家大小姐,你诚心去相府跟大小姐和相爷道歉,诚心诚意的,相爷和大小姐会谅解你的。”惠妃嘱咐说道。
“儿子省得的。”李昶点点头。
“哎,可惜了她是定了
亲。”惠妃叹了一声,随即笑着道,“大小姐定了亲,还有二小姐呢,而且,这二小姐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知根知底的更好。”说着看向李昶道,“皇儿,你觉得呢?”
娶了燕家的姑娘,那还是能得了相爷的支持?
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相爷的女儿。
李昶淡淡地点了点头,“皇儿自是觉得好的,不过,燕二姑娘她……”娶了燕家的姑娘,能得相爷的支持,那太子之位是手到擒来,他当然觉得好啊。
可燕霏会同意吗?
“过往这么多年,燕家就她一个宝贝闺女,所以相爷和燕夫人难免娇宠她些,不过她却难得的知书达理,娴雅淑惠的大家闺秀,不过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啊,我寻个机会与燕夫人透个气,看看她的态度。”惠妃微笑着说道。
“那就辛苦母妃了。”李昶忙伸手给她续了茶。
惠妃端着茶,优雅地抿了一口,然后告诫道,“既是有了这打算,那皇儿也上些心,行事收敛些。”
这是告诫他在女色上收敛些,李昶忙点头,“谨记母妃教诲。”
那厢贞妃也和五皇子说着这件事。
五皇子李瑜的反应和李昶大同小异。
贞妃点了点头,“还是皇儿你冷静,今日是我太浮躁了些。”看着相貌堂堂的儿子,道,”论能力和才干,你大皇兄相对来说,要比你和你三皇兄要逊色一筹。”
李瑜点了点头,“母后说的是。”
大皇兄他不过就是占了个长字而已。那五皇兄,如今是得罪了相爷,又惹怒了父皇。
后宫一时间,颇有了几分紧张的味道。
这些亁丰帝没有去管那么多,穿着道袍,坐在了云烟袅袅的炼丹房里,心里轻快了些,心底的郁结似乎都少了些。
……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容华吩咐了丫头准备好了茶和点心,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书房里的乔羽辰认真把功课做完了,然后抬头看向在低头看信的周珩说道,“王爷姐夫,我都做好了。”
周珩抬眸伸手拿过了他递过来的宣纸,检查了一遍,扭头望了眼院子里春阳下的人儿,转过了头来朝乔羽辰点了点头,“去玩吧。”
“是,姐夫。”乔羽辰咧嘴一笑,起身想了想,伸手拿了一本书抱着往外走。
周珩看完了手里的信,然后丢到了一旁的熏炉里把信烧了,才走了出去。
“太阳光线太强了,对眼睛不好。”这要是近视了,可没有眼镜!容华伸手拿过了乔羽辰的书,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日头,道,“以后可记住了。”
“是。”乔羽辰乖巧点头。
容华倒了茶递给了周珩问道,“大周那边来信了?有什么事吗?”
“嗯。”周珩啜了一口茶,道,“没什么事,就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容华点下头,没有再问,见太阳又好,就让醉彤拿了棋出来,和周珩两人一起一边对弈,一边教乔羽辰下棋。
燕霏进了院子门的时候,就是看到三人温馨安宁的的场面。
脚步一顿,燕霏顿住了脚步,目光直接就落在了周珩的身上,连日来,她每日都来碰一碰,不想今日还真就是碰上了。
轮廓精致的侧脸,一身绛紫色的锦袍,举手投足无与伦比的华贵,春光照在他的脸上,愈发衬得他眉眼俊美无暇,清俊隽秀,平素淡漠的脸上此刻带着柔和的笑意,如是拂面的春风,燕霏粉面含春,心里酥酥麻麻的,胸口又似乎揣了一头小鹿砰砰地乱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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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桑已经蛇精病了
肥肥的一章,求抚摸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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