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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略犹豫了一下：“但招式的最高境界不是‘无招胜有招’吗？金庸里说得很清楚，我没事就看看……而且你那诗我知道出自哪里，那是神秀和六祖慧能的对话，结果六祖一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把神秀完全打爆了，这好像说的也是‘无招胜有招’……”

“呵，就连儒门圣人孔子也说‘日三省吾身’，慧能祖师又怎么可能不经常反思自己的言行呢？倒是这些大能者时常观察纠错自己的言行，让正确的言行成为了习惯，年老后才可能不用特别去‘三省吾身’，这也算是从‘有招’变成‘无招’的升华吧。但即使是现在的我，明悟了招式之中的‘大道’，仍然是属于‘有招’的，或许招式练了千万次之后，可能会把招式记忆融入身体本能，从而达到‘无招’境界吧……至于你现在么，在交锋的时候自己推演招式，还是会让你延误时间，多练前人的招式精华对你更有用。”

“多谢前辈指点迷津！若没有前辈指点，只怕晚辈要在修炼一途上多耽误许多年！”莫飞眼神变幻许久，终于想通关键，隔着桌子对着晓月禅师便是深深一鞠躬。

晓月禅师却是淡淡笑道：“我只是指点你下棋罢了，可没有教你修炼……”

晓月禅师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教莫飞一招半式……但却又借着‘指导棋’指点了他修行！

莫飞暗想晓月禅师可能是碍于门规什么的，才没有明确的教自己修炼，但他为什么要指点自己，想不明白。

莫飞倒是想过这晓月禅师便是‘破戒僧人’段天龙，那就可以解释了，但他这段时间所了解的段天龙……

“大理段氏‘天龙’，自幼习武，凶残狠戾，精于拳脚刀剑，修为冠绝大理。”这是江湖上对段天龙的注解，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却描述得极为生动。莫飞就听说过一件事，段天龙禁止外来正统武馆在大理收徒，空手道松涛馆一名七段高手不服，过来被他一拳打死，接着又来了一个九段，这次段天龙没下杀手，而是打碎了对方全身骨头，说是在对方身上留下了‘招式’，欢迎松涛馆流派宗主研究透彻之后亲自过来报仇，结果对方却没敢来。从段天龙出道到现在，被他活活打死的人估计得有几百个了，而且都是高手。

晓月禅师眉目慈善，不亲眼看到他出手甚至不知道他会武功，而且他身上没有半点杀气，昨晚那些日本忍者那般挑衅，他最后都没伤人，莫飞估计，他从没有杀过人……

所有的竞技项目都是‘背多分’，晓月禅师这话让莫飞有些意外，他想过晓月禅师会教自己那天的一剑，或者是教‘无招胜有招’，毕竟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天底下各种招式玄妙，但却都有应对之法，哪怕是招式之上的‘道’，也有对付的法子，如果能把十来套厉害的招式全练个百万次，再练对阵，接着再以绝对功力和力量优势碾压对方……

莫飞在消化晓月禅师的教导，不知不觉就到了吃饭时间。

早有僧人听了晓月禅师的吩咐，这会儿远远端着两盅东西过来。

“吃吧，吃完了再想。我还要在这里待几天，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以尽管来问我。”晓月禅师拿起一个小盅，笑着指了指大的让莫飞拿。

一听这几天都可以随便去请教晓月禅师，莫飞心情大好，端起了餐盘中的大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