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已经不是初见那般厚厚的貂裘,一身素衣长裙,长发垂腰,仙姿淡雅。只是面色依然苍白,眉间仍有愁态,也不知是病未大好还是心事重重,看着却更增气质。
唐晚妆纤手停弦,转头见赵长河站在门口,微微一笑:“请进。”
这一笑便如雪中弱梅轻绽,于是春风意暖,遍地花开。
赵长河自以为钢铁直男的心都禁不住跳了一下,暗道这女人真的漂亮,漂亮得让人根本无法把她与镇魔司首座这样的职务联系在一起,那病弱仙姿更是无法想像出当时那挡在朱雀尊者面前令其忌惮无比的实力。
然而那是自己亲眼所见,当时害怕的反倒是她会一剑杀了自己这涸“背主之徒”。
半载重见,已如隔世。
赵长河进了门,唐晚妆也移座到了茶几边上,素手沏茶。
赵长河安静坐在对面,茶香袅袅,水雾蒸腾,对面唐晚妆的模样在雾里更加缥缈,如云端仙子,捉摸不清。,
赵长河一肚子话想说,都说不出来,一肚子诗情画意,却没文化想不出一句诗,只剩沉默。似乎在这样的女子面前,再怎么躁动的江湖味都会随之安静下来,于是江河浪涌渐息,在夕阳里静谧东流。
唐晚妆也在看他。当时那青涩却又桀骜的少年,如今身负长刀端坐于前,桀骜仍在,青涩已褪,势如虎踞。
她端上茶杯,笑道:“赵公子何不出言?莫非在怪晚妆当初通缉么?”
赵长河“啧”了一声:“你这样的人……这样的氛围,就是不让人大声说话的。”
唐晚妆笑了笑:“真江湖匪类,只会说这娘们好看,洗干净点等着,又哪来的氛围意境不便大声?”
赵长河:
“赵公子是读过书的,所以才感觉竹林意境,夕阳江水。”唐晚妆道:“说不定肚子里还有诗,只是不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