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治的。”神官回答。或许是身为施法职业的缘故,那个神官的声音舒缓清越,和骑士的低沉浑厚区别不小。格雷特哪怕是第一天认识他们,也能立刻分辨出两个人的声音:
“不过,他还挺有自信的。而且那孩子确实不再憋气了,脖子切开,也没立刻喷血死掉……”
那肯定啊。颈部的解剖结构我从大学开始,熟得不能再熟了。环甲膜切开术,如果居然还能切到颈动脉大血管,我直接可以去死了好吧!
格雷特默默吐槽。
他安抚完怀里的男孩,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神官一直在边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见他停手,不由得问道:
“这样就好了?”
“早呢。”格雷特微微喘着气回答。他左右四顾,没看见自己想找的东西,就跪在地上仰起头,冲着边上围观的人群喊话:
“给我管子!硬的!干净的!——快!”
“听到了没有!硬的管子!干净的!快去找!”
一个浑厚的声音接口。格雷特瞟了一眼,见是先前接他们进来的农场主埃德蒙大叔。这位农场主在农场很有威望,他一声令下,七八个人撒腿就跑,显然去找东西了。
格雷特略略放心。他转过脸,见抱着孩子冲进来的农妇满脸泪痕缩在一旁,想要伸手抱孩子又不敢抱的样子,吐了口气,柔声问她:
“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晚饭的时候……后来越来越不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