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顺了知情同意工作,后面的诊疗果然方便许多。格雷特得以稳坐钓鱼台,挨个看产妇,挨个教导接生婆:
“用听胎心的的方法,可以粗略判断胎儿体位……没有听诊器?用木管,铜管,哪怕吹火筒也可以,一根空心管子,比直接贴上去听得更清楚……”
“每分钟胎心跳动超过160次,或少于120次,就是不正常……不知道什么叫分钟?没有怀表,没有手表?”好吧这确实是个问题……
现在的钟表,一直都是奢侈品。市面上最便宜的怀表,蛋形的那种,一只手掌勉强能够握住的,100金币起步。除了魔法师、贵族、商人,没人买得起。
以格雷特的财力,给这些接生婆配备怀表,他供不起。就算供得起,除了徒然增加抢劫、杀人案件之外,也没有任何好处。
“……这样吧,你们用自己的脉搏估计。”无奈之下,他只能给出平替方案:
“低于你们脉搏两倍,或者超过三倍,都是不正常……”
带教,普及检查,应对突发情况,指导剖宫产。幸好一次只收了三十个产妇,符合剖宫产指征的屈指可数。即便如此,也把格雷特忙了个四脚朝天:
“下次少收点人!”他从手术室出来,靠在墙壁上抹一把汗:
“跟那些接生婆说,下次,每人只有一个名额!”
乔安娜勉强冲他一笑。这位女牧师承担了绝大多数的工作量,比格雷特忙了几倍,这会儿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接生完毕,工作只完成了一半。接下来,还要写病历、写手术记录、可能还要画解剖图,准备攒资料发论文,如果可能的话,帮格雷特搭手写书……
她发丝湿透,恹恹地粘在额头上,身上的洗手服全部汗湿。看上去,和前世医生们的形象,那也差不多了。
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乔安娜折身进去,抱出孩子送到病房,放置在母亲枕边。顺便检查了一圈已经平安生产的孕妇,确定其中三个的情况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