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心里,盘旋着一模一样的疑问——
不知道?您怎么可能不知道?您不是施法者吗?不是治疗者吗?您为什么……会不知道?
可是他们知道,这时候不能质疑,甚至不能喊出声来:那除了拖延时间,降低父亲抢救成功的概率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中年骑士只是又点了点头,盯着格雷特,等他的下文。果然格雷特立刻接了下去:
“现在有两种方案:一种,是继续心外按压,加上治疗术维持生命体征,直到自主心律恢复——或者抢救彻底失败为止。第二种——”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光屏上形态、大小不等,频率不规则的室颤波,语气沉重:
“提高电击能量,在按压间隙,继续尝试电除颤。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有可能严重损伤心脏,以至于再也救不回来。”
他凝重地盯着中年骑士的眼睛,像前世的时候,每一次遇到生死面前的两难抉择,向家属做交待的时候一样,尽可能地讲得简单而清楚:
“这两种方案,作为家属,希望你们能选择一种。当然,不管选哪一种,我们都会尽力而为。”
中年骑士愣愣地盯着格雷特。砰砰,砰砰,心脏在胸膛里一下下跳动,震耳欲聋。
五步之外,弟弟还在和那个骷髅交替按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诺德马克法师又丢了一个治疗术过去,白光滋润着父亲的身体,旁边的几块光屏上,好歹还有线条和数字;
父亲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被压得一颤一颤,却一直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