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郑能也吓着了,急道:“那咋办?”
郑亨闭着眼睛:“没银子了,家里是一点银子也没了,除了这宅子,该卖的都卖了。”
说到这里,滚烫的热泪从郑亨的眼里滑落下来,郑亨继续道:“从前那些老兄弟,见我这个样子,如今避我如蛇蝎,一个个对我恶语相向,要割袍断义。哎……事到如今,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郑能道:“什么办法。”
郑亨双目一张,脸色凝重地道:“爹得称病,得称一场大病,今日开始,闭门谢客,对外说,我旧疾复发,如今……已不能起了,儿啊……家里家外,得靠你了。”
郑能恍然大悟:“儿子懂了。”
父子二人商议定了,郑亨二话不说,便一头栽倒在地。
郑能一把将郑亨抱起,大吼道:“爹,爹……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我的爹啊……”
…………
与此同时,闻讯的汉王朱高煦,却已是急了。
父皇突然要流放朱勇等人,朱高煦没有吭声。
毕竟,他清楚自己父皇执拗的性子,他是父皇的好儿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和父皇唱反调。
可哪里知道,他那个皇兄居然跑去求情,而且父皇还同意了。
于是,朱高煦后悔不迭。
这是一个多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现在却被自己的兄弟抢了先。
想到父皇那一日对张安世表现出来的亲昵,又听闻父皇去了东宫,对皇孙朱瞻基赞不绝口。
再想到父皇今日开始对皇兄言听计从。
朱高煦感觉,似乎父皇的天平,开始朝太子倾斜了。
若是自己不做一点什么……
朱高煦想到这,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匆匆入宫求见。
而此时,朱棣刚刚清闲下来,太子和姚广孝人等已告退。听到汉王朱高煦求见,朱棣还是强打精神道:“叫进来吧。”
“父皇。”朱高煦一入殿,便语气亲热地朗声道。
朱棣微笑,终究他还是喜欢朱高煦的,毕竟这孩子,确实很像年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