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之后,林叶和严洗牛的脚步也就都放慢了下来,肩并肩往武馆方向走。
“小叶子。”
“怎么了师父?”
“司座神官大人找你去天水崖,是什么事?”
严洗牛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林叶回答道:“只是问问关于草头山的事。”
严洗牛:“没......没别的了?”
林叶道:“没。”
严洗牛这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此时鼻子有些发酸,因为那个叫聂无羁的人对他说了,上阳宫想要林叶。
“小叶子。”
“嗯。”
严洗牛还是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从家乡来云州的时候,觉得云州城大不大?繁华不繁华?”
不等林叶回答,他继续说道:“师父记得你说过,原本你是自己胡乱习武,不得章法,后来你进武馆,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好歹还能教你一些,这大概就像是你从家乡到了云州城一样,将来如果有机会,云州城的繁华不该留住你,还有更大的地方更大的繁华......”
林叶看了他一眼:“嗯,知道了,我不去。”
严洗牛怔住。
林叶迈步继续往前走:“师娘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她不见咱们进家门,心里不踏实。”
严洗牛:“小叶子你听我说。”
林叶道:“师父啊,你讲道理的时候,样子太笨拙,实在是让人听不下去。”
说完脚步就更快了些。
严洗牛:“臭小子!”
明明鼻子越来越酸,明明觉得应该生气,可严洗牛就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笑归笑,等追上那臭小子,这道理还是要讲的。
因为他才十四岁啊,他对人生的理解还不透彻,他对未来还没有真正的规划。
何为师者?
藏技不教,其实也算不得多大过错,留一手也好,留三手也罢,又或是一手不留倾囊相授,那都是将心比心的事。
藏理不教,才是师者无德。
臭小子现在觉得自己留在师门是对得起良心,严洗牛觉得得让他知道,何处才是前程似锦。
可是这胖子也知道小叶子说的没错,他这个人喝酒可以,自认为酒品酒量都是上上等,至于讲道理......能组织起来的语言,绝对没有醉话多,甚至不如他喝醉了之后的屁多。
所以他想着,要不然让媳妇儿去和那臭小子谈谈?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