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元宫,御书房。
歌陵府府治秦稽国跪在那,真的是汗流浃背。
他也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如此严重了。
原本只是两位朝廷官员被打,这事说起来离谱,可毕竟算不得什么大案。
可现在,算大案了,还是近十年来歌陵城都没有出过的大案。
一位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当街被杀,直接被人一刀抹开了喉咙。
他不敢看天子,天子坐在那,也没有看秦稽国,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面前的奏折。
正因为如此,秦稽国才怕的要命,怕到了骨子里。
天子将奏折看完,以朱笔做了批示,然后将奏折放在一边。
挂好朱笔,天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说。”
他只说了一个字。
秦稽国连忙回答道:“陛下,臣在接到报案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
天子道:“把没用的话省省。”
秦稽国吓得话立刻就停住了,抬起手擦了擦汗水。
“礼部员外郎于欢年在从歌陵府回家的路上被杀,被杀之前,曾经与人有争执。”
“是个蒙面的小姑娘拦了他的车,还打了他,然后那小姑娘便逃离了现场。”
“恰好两个巡城的捕快遇到,于是连忙上前查看,那两个捕快追出去没多远,被人杀了。”
秦稽国虽然吓得浑身都在出汗,可说话的时候却没有发颤。
他知道陛下最不喜欢的就是臣子无能,他可以因为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而紧张,但不能连话都说不利索。
“有路人见到,于欢年被杀之前,对两个捕快说他认出了是谁。”
天子问:“你的意思是,因为被人认出来,所以灭口?”
秦稽国立刻回答:“臣觉得,有这个可能。”
天子看了他一眼。
秦稽国连忙道:“但是路人并没有听清楚于欢年临死之前说的是谁。”
天子问:“是你刚才说的路人没有听清楚,还是听清楚了,也告诉你了,但你不敢说?”
秦稽国回答:“确实没有听清楚,因为路人不敢靠近。”
天子看向站在一边的须弥翩若,须弥翩若连忙俯身道:“臣遇到的时候,于欢年已经被杀。”
天子问:“那你是怎么看的?”
须弥翩若道:“臣不认为是杀人灭口,太荒唐了些。”
他抬起头看向天子说道:“如果要是怕被于欢年看出来,有何必是某人要亲自出面去打他一顿,不如随便安排几个人去打就是了,没理由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