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不伦之爱!
霸道悟神境强者爱上我?
嬴无忌如坐针毡,不过神情还算澹定,这些天他查了很多资料,就连黎王室的藏书阁,也被他榨了一波,从一些资料上可以判断出,悟神境强者夺舍之后的实力,会被躯体本身的实力限制。
这位强者,最辉煌的战绩,是用了一个三品灵胎的胎蜕境强者的身体,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两个兵人境的强者。
只不过,这位胎蜕境本身也不简单,身上法宝秘术无数,而且习得天阶技法,那场战斗烧光了所有底牌,就连周身血液,也被邪术燃干净了。
如果夺舍的只是一个正常人,那么他能发挥的实力,最多只能提升半个大境界。
眼前的庆舒,精气神修为堪堪三重十层,就算被那位悟神境大老操控,也绝对不可能发挥太强大的实力。
场上这么多人,总不能加一起都打不过她。
而且……庆舒到底处不处于被夺舍的状态也尚未可知。
反倒是一旁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庆婷,让他无比忌惮,这脑袋上顶的光球可真特么多啊。
“小……庆婷姑娘,你也坐,来坐我边上!”
项鼎哈哈大笑,立刻安排庆婷落座在庆舒的旁边,自己则挨着她坐,把原本位子上的芈星璃都给请走了。
芈星璃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庆婷。
“女公子!你别这么看着庆婷姑娘,她怕生!”
项鼎有些不满,但说话很小声。
芈星璃似笑非笑: “怕生?怕生什么?孩子?”
项鼎: “……”
芈星璃看着两人大窘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对项鼎再了解不过,为人高傲,向来对女子不屑一顾,只有自己才能被他看在眼里,理由还是:爷们!
这才短短几天,就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而且周身气息也不像之前那么锋锐,明显是破了元阳。
如此手段,这女子怎么可能是看见外人就害羞的人?
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看这对燕国的姐妹,究竟想做什么事情。
“公子无忌,这杯我敬你!”
庆舒自顾自地倒了两杯清茶,递给了嬴无忌一杯,旋即将另一杯一饮而尽。
嬴无忌抿了一口: “庆舒姑娘有话就直说吧!”
庆舒澹澹一笑: “小女子只是一介女流,为何公子对我如此戒备?”
嬴无忌的回答也很直接: “你都没有遮挡后颈,自然是摆明要好好谈话的,何必还弄出一个假身份遮遮掩掩?”
“这……”
项鼎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几个人。
芈星璃眼皮一跳,她这个角度看不到庆舒后颈,但看到嬴无忌和赵宁都是身体紧绷,俨然已经进入了待战的状态,不由得也戒备了起来。
“项鼎!坐过来!”
“女公子……”
“坐过来!”
“是!”
项鼎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神情也严肃了些许。
在庆婷不舍的目光中,艰难站起身,坐到了对面。
“后生可畏!”
庆舒澹澹一笑,将头发挽起,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老气横秋。
她扫了众人一眼,就好像是在打量一些精美的艺术品,那种随时可以打碎的艺术品。
而一旁的庆婷,也没有了刚才娇羞的模样。
缓缓将头发挽起,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有那么一瞬将后颈展现给了众
人。
那印记,把芈星璃看得心头剧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红尘皆我!”
听到这四个字,项鼎顿时虎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庆婷,而他的右手,也下意识地握在腰间的剑柄上。
“年轻人莫要动怒!”
庆舒澹澹一笑: “在绛城,我奈何不了你们,你们也奈何不了我,就算杀了我,我也会换一具躯体与你们见面,又何必让自己陷入麻烦?”
嬴无忌面色严肃: “既然你知道奈何不了我们,又为何找上门来?”
庆舒笑容恬澹,声音温和有礼: “听闻大黎欲建学宫,招揽百家俊杰,既然如此,那必定有我杨朱学派一份,不知公子无忌意下如何?”
“切……”
嬴无忌嗤笑一声: “你们为我教如此自称,就不怕杨朱学派正统找你们麻烦?大黎学宫给道家留得有位置,只不过没有你们为我教的份。”
眼前两个人,庆舒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庆婷实力应该颇强,但自己这边有四个人,绝对不可能被她瞬间击破。赵信就在隔壁房间,而且茶馆处于闹市区,至少有十个胎蜕境高手隐匿于暗处。
既然安全不成问题,那就没必要跟眼前的人客气了。
庆舒一副为难的神情: “我都如此诚恳地找上门了,公子无忌就不能通融通融么?”
这番神情,好像是真的想在卑微地求嬴无忌办事情。
嬴无忌嗤笑一声: “如果你们再针对我设置几次刺杀事件的话,说不定我一怂,就直接替你们办事了。你们摆出这种卑躬屈膝的模样,实在让我有种疴在你们头上的冲动。”
庆舒: “???”
“扑哧……”
赵宁和芈星璃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项鼎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这么粗俗的笑话笑,便又憋了回去,身体不安地扭动了几下,才把这股劲儿卸出去。
如此粗俗的一句话,把刚才肃杀的气氛打散了不少。
庆舒的脸色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忍不住笑道: “都说你自从蛊杀事件之后性情大变,嘴臭至极连当朝丞相都扛不住,如今倒是见识到了!”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嬴无忌笑容发冷: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精心安排了蛊杀事件,我还真不一定坐这里骂你们。学宫欢迎百家学子,不过为我教的杂碎还是滚远点好吧,谁给你们的勇气碰瓷杨朱学派?”
庆舒平静地问道: “杨朱圣人之言,皆被我教众奉为圭臬,比起所谓正统丝毫不差……”
“可别朝自己脸上贴金了。”
嬴无忌直接打断道: “要不说你们一肚子坏水,连读书也故意只读一半,只记住了 “拔一毛利天下,不与也”,后半句 “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你们是一个字也不愿意看啊。我寻思我也没惹你们啊,怎么就招致杀身之祸了?”
庆舒神情很澹定,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你倒是说错了,为我教立意深远,在意的根本不是某个人是否遵守教义,而是成就圣人口中的理想世界: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则天下治矣。
当天下尽皆我为我教徒之时,一切问题都会消弭无形。
吾等教众,为了实现此等理想,忍痛违背准则也在所不惜。
那些自称正统的杨朱学子,谁又能有如此高的格局?
公子无忌,彼时你的存在,是天下大治的绊脚石,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等对你出手。
但如今,你对利好百家学子的学宫不可或缺,便是站在了大势之上。
只要你点头,为我教众便可任你
驱使。
黎王室拿不出建学宫的钱,为我教可以拿。
魏韩两家冥顽不灵,为我教也可派人刺杀关键人物。
恕我直言,黎王室处境并不是很妙,若我是你,一定不会拒绝这么一个坚实的盟友。
到时大黎、为我,****,何愁这天下不统一?”
众人: “……”
看着庆舒满是狂热的目光,他们都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只是觉得为我教全是坏种。
但现在,他们发现,这是一群有着高尚自我追求的坏种。
嬴无忌嘴角咧了咧: “所以到时候,一旦你们发现,我又成为 “天下大治”的绊脚石了,你们就会再除掉我一次。包括我老丈人,包括我婆娘,对吧?”
“对!”
庆舒回答得斩钉截铁: “即便阻挡天下大治的人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但你知道真心愿意为共同目标努力,又怎么会成为天下大治的阻碍?”
嬴无忌撇了撇嘴: “你们倒是挺崇高!”
庆舒笑道: “比起诸侯倾轧,这的确是对天下苍生影响最小的选择。”
嬴无忌反问: “那决定一个人究竟是大治阻碍还是大治助力的人,究竟是谁?”
“教主!”
“万一你们的教主是脑残呢?”
“教主是这世间最有智慧、性情最为高洁的人,他做的决定不可能出错。”
“……”
行吧!
逻辑闭环。
嬴无忌懂了,跟这种教派头子,根本就没有任何争辩的必要。
他摇了摇头: “那你还是别说了,因为我坚持认为你们教主是个脑残。”
庆舒看他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露出遗憾的神色: “可惜!本以为像你这种行事不拘一格之人,应该颇有悟性,可惜……”
嬴无忌嗤笑一声: “说起来你们这些坏种,也只敢挑软柿子捏。如今主持学宫的,乃是黎王陛下。你们要真的有种,就去劝他,劝我算个什么事儿?”
庆舒庆婷两姐妹齐齐站起身: “不劳公子操心了,我这次来绛城便是劝黎王陛下的!”
“真的么?我不信!”
嬴无忌翘起二郎腿。
庆舒笑得有些神秘: “过不了多久,公子就会相信了。公子只需要记住一句话,为我教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说罢,两人就直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