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摆了摆手,没在说话,眼神融入到玻璃外的山野之中,可能是自己变了,也可能是环境变了,还能记得小时候去对面的山上,下坡时都是碎石不敢下,就握着那双粗糙而有力的大手,一点点下来。
按理说,人越长大越应该懂事,越明白感恩,可不知已经多少年没有再握过那双手了?
看着王久久离去,耳畔又响起铁锅炒菜刺啦刺啦的声音。
当年那个女人,也喜欢穿漂亮衣服,也经常往脸上涂抹粉彩,现如今却心甘情愿的在油烟之下被呛得咳嗽。
岁月催人老…
丁煜一直都在这里坐着,感觉屁股下面像是着火了一样,他就换个地方,也不知是换了几个地方之后,母亲把饭桌端上来,炕桌,就是很矮的那种,有些类似与茶馆中榻榻米上的茶桌。
他本想着帮母亲拿碗,可是被母亲摁倒炕上,没让他下来,口中念叨着,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坐炕上享受就行了,上班累。
父亲还是那样,不过很主动的帮丁煜拿了个酒杯,还有瓶惠南大曲。
“你说说你,提前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还以为你后天才能回来,家里也没买菜,还是上回剩下的…吃这个…”母亲帮丁煜夹了一口菜。
实则母亲说的提前回来的意思是,后天就是元旦,新的一年。
丁煜喝了口酒,腔的有些咳嗽,父亲是一家之主,威严还在他心中,趁着端杯的时机又看了眼,即使没牙了,喝酒还是不耽误,口很大,二两半的杯子,用不上十口就能下去。
这顿饭几乎都是母亲在旁边说,丁煜答应,父亲闷头喝酒。
只不过是在快要结束,一瓶白酒快要见底的时候,父亲低头说道“今年粮食价格不高,农民也不剩多少钱,前几天你舅过
来,说他们那屯都想把地承包出去,一百块一亩,我和你妈也商量了,包一百亩,可我俩忙不过来,要不然你回来跟我种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