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你咋不说话呢,出人命了…”陈少辉越说越害怕,眼里像是布上一层浓雾的看着阿圳,他见阿圳模样痛苦,并没太往心里去,而是伸手推了下,又道“警察肯定得抓咱们,出来的时候有监控,我特意看了眼监控,肯定得通缉咱们…”
“嘭…”这一下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道菜,阿圳向后退一步,身体靠在车上,紧接着顺着车缓缓下落,瘫坐在地上背靠着车轱辘。
“别废话,怕死就别走这行,当时的情况你不弄他们,让刘琦那个变态摁下面,你认为你能活么!”大鹏黑着脸,从一旁有条不紊的走过来,见阿圳模样弯腰摸了摸额头,已经开始发烧。
“我是混社会,为了挣钱,不是来当杀手的好么!现在出人命了,咱们上哪去?亡命天涯么!我才二十几岁,这么逃啥时候是个头啊!”陈少辉无比凌乱,站在原地略显抓狂的喊道。
夜静、院大,他声音能传出很远。
“刷…”大鹏瞬间站起来,伸手薅住陈少辉衣领。
瞪眼喊道“我就跟你说一遍,你听好了!刀不是咱们拿的,枪不是咱们开的,即使摆不平经官还有正当防卫跟着!人是我砍的,二锁是我捅的,天塌了有大个,发水了有矬子,即使害怕也轮不到你,明白么?”
“我他妈就是想混个社会,赚点快钱,约两个风骚的炮,得罪谁了?”陈少辉无比委屈的抱怨一句,随即双手耗着头发蹲到地上,不时用双手捶地。
大鹏见他蹲下,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厂房里的刘飞阳身边,从兜里掏出烟递过去。
“阳哥,跑肯定是能跑掉,最主要的是咱们以后活的姿态,阿圳现在已经高烧,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刘飞阳伸手点起烟。
他转头看了眼大鹏,几十岁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倦容,这种倦容绝对不是生理
上的疲惫,而是心里上的憔悴,嘴里叼着烟,抬起一只仅能动的手,缓缓说道“给丁煜打电话吧…”
他说完,越过大鹏身子,缓缓出门向车里走去。
事情走到这步,不仅仅是丁煜最不想看到的,更是他们不想看到的,如果每次出去办事,最后都需要丁煜协调,那么要这些人干什么?再者说,如果丁煜不抗拒惠南这座城市,最开始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