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公司你家开的?卖你不卖我?你是比哥哥帅了,还是比哥哥有钱了?”
“不是,广义,我的意思是我也买不到。”
“那机票哪儿来的?”
“那是我让阿诺托人,好不容易才帮你拿到的候补,最后能成行,也是运气。”
“你管发动机故障返航叫运气?”
和聂广义认识这么多年。
宣适知道聂广义其实是有点恐飞的。
聂广义的恐飞不是天生的,飞的多了,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情况。
曾经有一次,宣适和聂广义一起去巴黎。
飞机在降落前不到十秒的时间,发现准备降落的跑道尽头,有一架飞机,从地面逆向开过来。
假如处理不及时,正常降落,就会和地面的飞机撞在一起。
当时的情况有些危及。
好在,机长极有经验,在最后一秒,把机头拉起来复飞。
聂广义当时坐在第一排,因此感受也最明显。
以聂广义的那个角度看过去,飞机几乎就已经是撞上地面的那一架了。
宣适坐在过道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听机长广播,才知道跑到的尽头,有一架“非法入侵”的飞机。
聂广义整个脸直接煞白。
这是聂广义真正意义上开始恐飞的直接原因。
从那以后,聂广义坐飞机,哪怕是遇到很小的空中气流,都会整个人紧绷。
然后又死爱面子,每次都假装是忽然想起点什么要找空姐要,伸手按个呼叫铃。
每到飞机即将降落的那个时间点,聂广义更是紧张地不敢呼吸。
为了减少面对飞机降落的情况。
再也没有坐过不是直飞的航班。
聂广义的航班,是带着十几个小时的航油,从龙湾机场直飞菲乌米奇诺的。
临时选择返航,必须在空中盘旋,把航油耗到安全的范围之内,才能启动降落程序。
基于这个原因,尽管宣适和宗极在路上耗费了飞机正常返航时间的两倍,还是比聂广义更早一步,来到机场的到达厅。
看到飞机落地,宣适并没有第一时间给聂广义打电话,而是让程诺找人问这个航班的后续安排。
如果航班取消,他就给聂广义打电话,说自己在到大厅等他。
如果航班没有取消,那就让聂广义当他没有来过,省得给他带来更大的心理压力。
宣适是最了解聂广义的,在这样的时候,如果他没有在,聂广义还能绷着一根弦。
如果知道他来了,会加剧返航事件的严重性,多半还会让原本就恐飞的聂广义心理崩溃。
按理说,遇到氧气面罩脱落的特殊情况,大部分人都应该选择取消行程。
宣适觉得自己直接回去的可能性会更大。
事实和他想的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