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人间疾苦。也确实是有些过于心安理得了。”程诺没有否认,“我干过一件对阿适来说,非常过分的事情,我猜他可能都没有告诉你。”
“愿闻其详。”
程诺直接揭自己的老底:“阿适的爸爸妈妈给他留了一笔钱。”
“这事儿我知道。”
“因为阿适在意大利没有账户,我爸爸妈妈就把这笔钱打给了我。”
“所以,你爸妈是有把阿适爸妈留给他的钱还给他?”
“有的。但是我把这笔钱带了回去,也没有经过阿适的同意,就填了我家的窟窿,然后还不够。”
“那你心安理得的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高,也不枉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棺材板。”
“我那时候刚刚成年,有很多事情我也不懂。”程诺顿了顿,“但这件事情我也不后悔,至少我爸爸妈妈可以早点出来。”
“又不是你的钱,你有什么好后悔的?”聂广义替宣适感到不值。
“是有点对不起阿适。”程诺端起了酒杯:“我自罚三杯,感谢广义大少对阿适的照顾。”
一个女孩子,这么豪爽,态度又这么好,聂广义反而不好继续针对:“就宣适那种认死理的性子,哪怕他知道了,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是的,阿适对我爸爸妈妈的感情,也是很深的。阿适还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他爸妈留给他的那些钱,那些钱,不是我的嫁妆就是我的聘礼。”
聂广义也把自己的酒杯清空了:“我挺佩服宣适的,一分钱没有拿到,还和我说,他爸爸妈妈留给他的财产被你爸爸妈妈打理得增值了好几倍。”
“阿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从来都只记得别人是怎么对他好的。”
“得了吧,那我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就把我一个人抛弃在意大利呢?”聂广义大大地不赞同。
“因为阿适预判到你很快就会回国。”程诺继续和聂广义喝酒。
聂广义很自然地跟着喝了一杯:“我都预判不了的事情,他能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