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心之转头,才发现,聂广义已经拉着行小李箱往出口走了。
“聂先生。”
梦心之在后面喊了一声。
聂广义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梦心之快步追了过去,挡在了聂广义前行的路线上。
聂广义终于停了下来,内心澎湃却又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有事?”
“这个问题啊……”梦心之被呛了一下,但还是情绪稳定地回应道:“好像是聂先生在没有任何语境的情况下,发了一张行程单的截图给我。”
“是我干的傻事没有错,那你也没有必要,专门发消息说要来机场接我。”
“聂先生,我记得我发的是,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梦心之有心想要解释。
“是我会错意了,行吧?我就不配有人接机,可以了吧?”
“所以,聂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就此别过,对吧?”
聂广义用最为严肃的表情回答了一个字:“是!”
“那不好意思,打扰了。聂先生,再见。”
梦心之进退有度地转了个身。
她身形出众,体态优美。
仅仅只是一个转身,也像极了舞蹈演员谢幕前左后的定格动作。
聂广义知道他应该控制自己的脾气。
也知道姑娘的这个转身,以后两个人就很有可能渐行渐远。
但他就是生气。
从知道梦心之来接机那一刻开始在胸腔聚集的惊喜,把他的心涨得慢慢的,满到无法宣泄。
整个人都有了一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他的心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他的手,倒是越过了胸腔和大脑,直接抓住了梦心之的手臂。
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虽然没有之前在飞机上用尽全力,但肯定还是会梦心之让肤若凝脂的手臂上,留下五个手指印。
梦心之被拉得被迫转了个身。
她没有喊疼,也没有把手抽出来的意思。
就那么一言不发。
聂广义是自己把自己给气糊涂了。
一时之间,没有办法从最美好的想象里面走出来。
但总归,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
一时的失态是有,一直失态,就不太可能。
聂广义松开了梦心之。
尽管觉得丢人,还是把自己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我是专程回国,带你去博物馆的,我以为,我至少也应该被认真对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聂先生说你还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弟弟回国的时间,是半年之前就已经定好的。”
“你如果真的没有记错,你就应该知道,我去出去之前,就和你说了,【我要先回意大利一趟,大概会需要十天的时间】。”
“问题是,到了第九天,你说还要十天半个月啊。”
“那是宣适让我说的。”
“聂先生,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牵扯上别人呢?”
“我没有牵扯别人,我只是在说明情况。我既然亲口和你说过十天,就不会把见面延迟到下一个白天。”聂广义是熬了好几个通宵,才赶回了国内。
“两个航班同时到达,因为弟弟需要出关,你又说没有托运的行李,我就先来了国内到达这边。结果弟弟先出来了。这是弟弟第一次回国,我和他说好,会让他在出机场的第一时间就见到我,我是不是也应该信守我的承诺?”
“那你也不至于,连个招呼都不和我打吧?”聂广义很受伤,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小透明。
“那你没发现,我和弟弟打完招呼,就来找你了吗?”梦心之看着聂广义,眼神直接得仿佛可以击碎这个世界的一切防御。
“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