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先生这个人,确实不像一开始以为的那么讨厌,但也远远还没有到,她想立刻马上把自己嫁掉的程度。
「你鞋子湿了,这么穿着回头是要把脚泡坏的。舞者的脚,本来就精贵。」
聂广义说着话,就把梦心之的鞋子给脱了。
梦心之有点傻眼:「所以……你刚刚这样……就是想要帮我脱鞋?」
「刚刚什么样?」
「就单……」梦心之本来想说单膝跪地,但这么说出口,整个感觉就太诡异了,话说到一半,直接改口:「就单手往后啊。」
「我得把手机放口袋,才能腾出手来。」
「你刚刚手里拿着的是手
机?」
「对的。」聂广义把自己的手机,又从后边口袋拿了出来。
或许是夜色太黑,也或许是手机太黑。
更有可能是刚刚过于紧张,以至于先入为主。
梦心之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聂广义手上有出现过手机。
虽然对面这位单膝跪地的先生没有发现她是怎么想的,但用这样的一种姿势被人把鞋子给脱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谁会这样子给人脱鞋呢?
灰姑娘的王子,都只是这么着帮她穿上吧。
梦心之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想到童话故事上去了。
不可以这样。
要赶紧悬崖勒马。
「那……那……鞋子脱了,我等会儿要怎么回去?」
梦心之有点慌乱,她很怕聂广义说要把她抱回去。
今天摆的可是流水席,她可不想刚来长桥村,就直接社死。
聂广义站起来,扬了扬手机:「我给我大堂嫂打个电话。」
「啊?」梦心之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答复,意外出声:「为什么?」
「我大堂嫂也是个手艺人,她会做本草老布鞋,还挺舒服的,我让她拿一双过来给你试试。」
「呃……」
梦心之一分钟之内,两次对自己的想象力表示震惊。
她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脑子里飘过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卡壳了好半天,才问出来一个没什么营养的问题:「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的。如果是白天,我就自己去拿一趟了,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边,万一有蛇……」
聂广义的话还没有说完,梦心之就直接从碇步桥头一跃而起。
一个非常漂亮的舞蹈跳跃,借力聂广义的肩膀,直接飞跃到了聂广义的身后。
梦心之显然是被聂广义说可能会有蛇这件事情给吓到了。
脸上出来了难得一见的惊魂未定。
「姑娘不是学考古,并且要研究墓葬艺术吗?」聂广义转了个身,「姑娘要是连蛇都怕,开创自己的考古艺术流派,似乎会有不比较大的困难。」
「我又不怕妖魔鬼怪,我怕的从来都只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