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深了,油灯移至屋中。
宋游坐在桌案前低头写字,三花猫趴在窗沿上,将脸凑近了窗户中间,借着那一丝狭窄的缝隙,看外头的天空。
一边看一边与身后的道士说话,头也不回。
“为什么过年要爆那个?”
“烟花吗?”
“对的。”
“好看。”
“是哦。”
“很简单。”
“一年只过一次年吗?”
“当然了。”
“能过两次就好了。”
“三花娘娘以前过年怎么过的呢?”
“在庙子里过。”
“怎么过呢?”
“庙子里过。”
宋游也不觉得烦或无奈,只继续写着,笔绳摇晃,同时耐着性子,头也不抬的继续问:“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呢?”
“吃很多肉,捉很多耗子。”
“过年也捉吗?”
“对的。”
“辛苦。”
“一点点。”
宋游不由抬头看她。
小猫儿眼睛睁得极大,浑圆,对准了那条缝,窗外烟花很是稀疏,但已让她看得不舍得眨眼了。
是一只老实的可怜猫呢。
但这年头也就是这样,哪怕太平盛世,烟花的璀璨也只属于少数人。
除夕也只属于少数人。
不信侧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