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甚至觉得这是自己在做梦。
她想起了大学的时候。
那年她有幸跟着老师去过沙漠,见到了沙漠的游牧民族。
他们到晚上会把骆驼栓起来,到了早上就会解开缰绳,但即使这样,骆驼也不会逃走,因为它永远记得被拴在树下的那个夜晚,就像她曾经经历过的痛苦一样,牢牢拴住现在的她。
那个为了生存而去求人的小女孩,那个被陌生人打了之后,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的小女孩,那个期盼有一个家的小女孩,以及那个发现了霍明朝与池潇潇苟且的池鸢。
她以为自己走出来了,在面对霍寒辞时,却发现自己从未走出来过。
她将自己伪装得有多自信,骨子里就有多清楚,她跟霍寒辞这样的天之骄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她心无牵挂的时候,曾经的贫穷对她来说,只是晚上吃馒头和吃牛排的区别,无损她有过的快乐,可当她对一个人心动,才深深感受到了什么是贫穷带来的自卑。
唯独在他面前的自卑。
可这些,霍寒辞本人全都无法体会。
霍寒辞擦拭完脖子,又抓过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擦拭指尖。
擦完左手,又将她的右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