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阵前,朝廷派到军中的督军裴重和下属偷袭了大帅,末将等人冲过去时,大帅他已经……已经奄奄一息。”
“军阵大乱,大辽反扑破城……等到再将辽兵赶出燕云关,城中已经死伤无数。”
“昏君派人封锁消息,除了裴重的人,没有一人一骑可以离开燕云关……”
薛南抹了把眼泪:“裴重狗贼当众宣告说大帅通敌,还拿着御赐的尚方宝剑,说自己有先斩后奏之权……”
“军中混乱的时候,末将带着一队兄弟偷偷离开,翻越北邙山绕道才回到京中,躲在运粪的车下进的城。”
薛南胡乱在脸上抹了把:“因为末将要把大帅最后的话带给世子。”
萧定城两手握拳,额头青筋毕露,宛若地狱恶鬼一般。
他缓缓开口:“父王他留了什么话给我?”
薛南说:“大帅说,让世子不要忘记去岁生辰时他对您说过的话。”
“我知道了,你们几人先去我房中洗漱歇息,厨房有东西,吃些东西再说……”
薛南几人具是风尘仆仆饥肠辘辘,也知道萧定城恐怕有事要做,应声后擦了眼泪,重重在灵前磕头,然后转身出去。
待到灵前只剩下他一人,萧定城缓缓起身走到一旁。
确认没人的时候,他拿出贴身收好的玉佩……那是去岁生辰时他父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当时父王说,这枚玉佩陪了他二十年!
而镇北军存在的时间,恰好是二十年……
萧定城想起,那时京中正暗中传言他父亲功高震主,而他父亲也只是一笑置之,对他说:“我萧策远一生忠君护国,若是有朝一日忠心错付,那也不畏玉碎……”
萧定城面无表情一掌将玉佩拍碎在墙上,两样东西滚落下来。
一枚是兵符……另一个则是叠成拇指大小的丝帛,上面有字迹。
半晌过去,将兵符和丝帛收好,萧定城把薛南几人招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