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雨贵如油,这结丹天劫于二月二降下的灵雨,更是千金难买。
姜良掏出一个大铁盆,在林渡诡异的眼神中,放到了地上。
这也是上好的汤剂材料,回头就拿去给林渡煎药,原汤化原食,羊毛出在羊身上。
地上摊成薄薄一片的林渡好半天才自己把自己铲起来,老老实实让姜良把完了脉,忍着饥饿草草在洛泽游了一圈儿,上岸换了一身衣服,才发觉自己又长高了,法袍袍底已经到了脚踝上头,很有些捉襟见肘的意思了。
林渡烘干自己的头发,轻车熟路将头发拧成了道髻盘在头顶,打算下山请几个师侄吃饭顺便买新的法袍。
姜良看了一眼自觉收回神识的阎野,欲言又止,又觉得不合适,端着盆回去找自家徒弟了。
孩子快长大了,但阎野这个棒槌大约是不懂的。
雨已经停了,天上霞光四射,隐约可见道韵流转,向来劫云在哪,代表吉兆的祥云就在那。
但不知道是林渡蹿得太快了,还是本就近黄昏,整个无上宗山脉上都罩着漫天的霞光,连带着定九城都沐浴在了金光之下。
修炼至第三候,延年千载,飞行自在,腾蹑眕霞,彩云捧足。
林渡终于不用飞行之前还要先祭出法器了,她行于云间,先给几个师侄传了音,自己落到了主峰给掌门汇报了一下自己没事,顺便拐走了倪瑾萱,一帮人浩浩荡荡的下了山。
霞光蜜汁一般淋洒在少年们的肩头,衣袍翩跹,铜铃声细碎清悦,裹挟着欢笑声,被风拖拽出快活的气息。
“吃福满楼的烤鸭!”
“吃海昌楼的酱烧鱼头!”
“吃宴春阁的炙羊肉!”
林渡被三个师侄吵得头疼,“都吃都吃都吃,大不了吃完一家再换一家,又不是吃不起。”
一帮人下了山,热热闹闹进了福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