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并不是傻子,张夫人话里有话他岂能听不出来,这等人一走后,就寻了个去马场看马的借口离开了茶楼。
大圈帮侯爷喜欢马,也喜欢赌马每月花在赌马上的钱就有好几百万,刚入行的时候在马场赚了一大笔,从此就跟所有赌徒一样被脱下了水,越陷越深。
逢赌必输,这是所有赌徒心里都知道的事,可一旦沾手,就跟粘上湿面粉甩都甩不掉,越想撇清关系反而粘的更多。输的越多想要借机翻本的心情就越盛,所以你去看开赌坊的十个老板有九个不会赌,剩下那个不是钱多的花不掉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大圈帮也有自己的地下赌庄,一般都有熊哥打理,侯爷也就有时手痒去那里逛逛玩上两把走人,他也不敢多玩,怕被师爷骂,到时候连马场都去不了那可就糟了。
这不,从马场溜了一圈后来到赌场,看场子的一看侯爷出现就知道在马场那输了钱,想来这里捞点本钱回去,熊哥说了,不管侯爷玩什么让他赢钱就是了,但数额不能太大。给多了回头又白送给马场的老板,多不划算。
赌桩的红姨听人汇报后主动出来迎接,她是熊哥的情人,两人好了七个孩子,不过前两年落水淹死了,之后两人一直都分分合合,拖到现在也不知什么情况,现在赌桩基本都是红姨看着场子。
别看红姨是个女人,作风比爷们还要爷们,当初她跟着熊哥没少在街头砍人,归拢了深水埗有了大圈帮后,才淡淡退到幕后,现在去深水埗的深巷子里走走,提到红姨没人不知的。
赌桌上,侯爷手气想来好,他也心知肚明,这是自己的兄弟被背后给话,玩到输钱了,他也知道该收手,可这一次,红姨把他引到牌九的桌前,他却有些反感起来。
以前赢钱是顺理成章,现在赢钱感觉就好像是被人在施舍他似得,侯爷晚了两把把牌一推就走开了。
嘿哟,这还是新鲜事,红姨在旁边看的有趣,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侯爷,要打不能打,要扛不能扛,说是大圈帮是他掌舵,没有师爷在后面出谋划策,没有熊哥替他前头挡道,他能有今天吗
哼也不想想这大圈帮是谁打拼出来的,就这种怂货,还敢在外人面前驳了熊哥的面子,今个她倒是想看看这位帮主到底有多大能耐。
“侯爷,您今个这是怎么了才玩了两把就收手了呢是不是小姐看着不合眼啊”虽然心里对这个侯爷百般的不爽,但在表面上红姨还是十分尊敬这位帮主的。
侯爷以最近赌场生意不好为由让红姨说道说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大圈帮老大过问自己名下产业应该不为过吧,可红姨偏偏就是把这事与下午茶楼的事联系在一起,以为侯爷过来就是想给下马威的,本就火爆脾气的人,顿时发了威。
女人发飙可不像男人上手就开打,红姨还是给了侯爷的面子,把人请入内室后,让人把这两年的账本全都拿上来,摆在了侯爷的面前,一本本解释,最后拿出一本略微小一点的本子推到了侯爷的跟前。
“这是什么”
“侯爷看了便知。”
红姨也不多少,而是把账本往侯爷跟前一腿,翘起二郎腿坐到了边上。
账本一翻,侯爷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从这里取过钱来了”
红姨不气不恼的说道:“侯爷是没有直接开口要钱,但你每次来赌场可曾花过一分钱没有本钱来赌桩赌钱,还能赢走钱的人只有您,开赌桩的人都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侯爷不会不明白赌桌上的规矩吧。”
“你这事在跟我秋后算账”侯爷冷静下来呵呵了两声。
“秋后算账可不敢,您是大圈帮的爷,我不过是赌坊的看家,这钱的来往去向都是要写的清清楚楚,方能让爷看明白,看透时了,不然回头侯爷记性不好,问那么一大笔钱去了哪里,我怎么交代要是遇上小人挑唆,我家熊哥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红姨的话在理,侯爷丝毫找不出一丁点反驳的地方,但他是大圈帮的老大却被一个看场子的轻视,这这样的气他何时受的。
啪
账本从侯爷的手里滑了出去,他本事要丢在桌上的,但账本不偏不倚从桌上弹了起来,擦过红姨的手臂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红姨顿时翻了脸。“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要过问赌桩的事,我把账本返给您看,每一笔出处都记录在案,怎么着我做错了,你要动手”
侯爷只是无心之举却不料让对方找到了机会,他忍下去的那口恶气也随之气焰升高,一巴掌甩了出去刮在了红姨的脸上。“你是什么东西,敢质问我我别忘了,这是我的产业,不是看在我兄弟的面上,我会留下你”
红姨呸了声,她操起边上的凳子砸向侯爷,嘴里叫骂起来。
听到动静冲进来的手下立即上前把红姨给拽了开来。“放开老娘,今天我是豁出去了,不把话说清楚,我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