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咬着嘴唇,怯生生地蹲在胡一蝶的身后,躲避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男人看出了田恬的胆子小,脸皮薄,更加变本加厉了。
“哎!后边小姑娘,你朋友在这摆架子质问我啥呢?我咋着你了?你自己亲自说说呗!”
男人眯瞪着眼睛,眼角余光一直游走在田恬的脸上,还有短裙和大腿的交界处,仿佛看到少女气恼但是还没办法反抗的憋屈模样,让他更满足了。
“你看哪儿呢!流氓!”胡一蝶朝着他继续吼着,“你刚刚用你的咸猪手猥亵了我朋友!我要求你立马给我朋友道歉!”
这一声控诉比之前的几句话都更加尖利,吸引了其他桌客人的注意,田野也从手里游戏里转移了视线,朝着两人这儿走来。
男人继续耍赖:“哎呦喂!这小姑娘口气不小啊,猥亵?这帽子我可不扣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就好好在这儿喝酒,我做什么了?我这还冤枉呢!”
酒气熏天的他朝着同桌喝酒的几个男人说道:“哎,哥们儿们,你们听说过没做啥事还得给别人道歉的事儿吗?”
“没听说过!”
“现在的小姑娘有被迫害妄想症吧?也不看看自己身材什么样!谁看得上这小豆芽菜啊!没胸没屁股的。”
一桌男人笑嘻嘻地交换着猥琐的眼神。
田恬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低头看向自己的后侧,一种欲加之罪仿佛披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感觉羞愧万分。
胡一蝶面不改色,她灵机一动:“就凭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评头论足的话!就应该向我朋友道歉!语言猥亵同样是猥亵,女孩子长什么样子,什么身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被你们审视!”
男人扬起了半边眉毛,他心想这是碰到硬茬子了,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女孩这么有主见,实在是不好糊弄。
他不耐烦地猴皮耍赖:“道个屁歉!老子就不道歉!你刚刚不是说什么咸猪手吗?那你找猪道歉去吧!”
“你!”胡一蝶刚要冲上去继续理论,却被田野的操作吓呆在原地。
田野顺手拿起地上的空瓶子,直接朝着男人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砰——”
巨大的爆裂声响起,瞬间,整个餐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被砸的男人愣愣地看着破碎的玻璃片挂在自己隆起的肥硕啤酒肚上,一片狼藉,直到眼前缓缓地流淌下来一行红色的血液,才最终缓过神来。
田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惨状,同样戏谑地说:“你这头猪,给我姐道歉。”
男人瞬间变了脸色,拍桌而起,像一头愤怒的野猪:“毛还没长全的小x崽子!敢他妈地打我?你他妈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嘛!”
他唾沫横飞,招呼着同桌的朋友,一桌人同一时刻站起来,颇有一种黑社会大哥召唤小弟的感觉。
田野缓缓地垂下眼皮,不屑地轻笑了一声,他心想,你知道我是谁吗?在望京,敢动田家的人,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可他还没等亮出身份,角落里那个原本安静得像是空气的戴着帽子的男孩,神不知鬼不觉地按住了那男人要拿起酒瓶的手。
说来也怪,刚刚还嚣张跋扈的男人,看到帽衫男孩对他轻轻地摇摇头后,立刻压制住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