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这几次的试探,华妃早就知道皇上那虚假的面皮下,有多肮脏恶毒。
如今听见皇上随着哥哥呼喊自己的闺名,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只觉一阵恶心。
“世兰也是你能喊的?颂芝,掌嘴!”
华妃柳眉倒竖,一点儿也不客气。
颂芝犹豫了一瞬,便立刻依了华妃的意思,冲到皇上身边,打了皇上一耳光。
颂芝如今已经和华妃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再也洗脱不得,所以,她手上也没有控住力道。
皇上的脸虽然黑黢黢的,但依旧红了起来。
皇上见自己的美人计对华妃无用,已经很是恼怒,如今又被颂芝折辱,更是暴躁了起来。
“放肆!你一介贱婢,竟然对朕动手!”
皇上拿着桌子上的砚台,便向颂芝砸了过去。
若是以前的皇上发怒,颂芝是连躲都不敢的,可如今皇上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她自然不必怕。
颂芝灵活的一跳,那砚台便落在了木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皇上,你如今都身陷囹圄了,还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呢?哼!你睁开眼看看,你的大清完了,这皇位,已经是我年家的了!”
华妃一把抓住皇上的鞭子,将他的头掰了过来,让他看向了门外。
门外的侍卫们已经井然有序,好像这场宫变没有发生过一样。
“世兰,和他废什么话,让他写禅位诏书才是要紧。”
年羹尧提醒道。
华妃松开了手,拿着帕子擦了擦,轻声道:“哥哥糊涂了,他姓爱新觉罗,就算写禅位诏书,也没有禅位年家的道理。”
“哥哥既已夺了皇位,那就自己为王便好,那还用求他!”
年羹尧沉思了片刻,不禁忧虑道:“可满蒙一家亲,那些部落”
“父亲不必担忧,儿子已经给川陕两地写了信,大军不日便到,只要我们拖些时日就可!”
年富站了出来,说得笃定。
年羹尧点了点头,默许了年富的提议。他怒目看向了皇上,拔剑刺向了皇上的心窝:“既如此,留着你也无用了!”
皇上瞪大了眼睛,痛苦地看着自己身体里的剑,一脸地不可置信。
朕的江山,朕的大军他们还没到
年羹尧拔出了剑,皇上的鲜血一下子溅出了好远。
皇上立刻用手捂住胸口,想堵住伤口,可鲜血还是顺着皇上的手掌,流了下来。
“咚——”
皇上支撑不住身体,一头栽到了书桌上。
他死死地盯着华妃,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年富连忙遮住了华妃的眼睛,道:“姑姑别看,免得脏了眼睛。”
华妃震惊地转过身子,将年富的手拉了下来,道:“在这宫里,更脏的东西,姑姑都见过他终于死了,我孩儿的仇,就算报了。”
华妃一时又喜又悲,但她还是觉得皇上死得太过便宜了。
“世兰,你不要太过伤心了,往前看,我们年家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算计我们了!”
年羹尧此举,何尝不是为了报年熙的仇。
华妃对着年羹尧勉强一笑,请求道:“哥哥,你既结束了他的命,那他的女人,便都交给妹妹处置吧,我们在这宫里斗了这么多年,总得让妹妹尽一番心意。”
年羹尧拍了拍华妃的后背,安慰道:“这些年,你在宫里受苦了,这小小要求,不足一提,你想做什么,就放开的做,天塌了,有哥哥给你顶着!”
听着年羹尧这熟悉的话,华妃仿佛好像真的回到了以前,哥哥总是无条件的宠溺自己,温暖而又安心。
“谢谢哥哥!”
华妃感动着,笑容无比灵动。
她终于又是年世兰了,不再是华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