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郭元朗以这“奇香”实物,而并非是拿所谓“大义”、“法礼”、“国势”之类虚言来讲事,大殿里面对此感兴趣的人突然就变得很多了。
哪怕郭元朗用“捧着金饭碗要饭”来讽刺,可是泉家的人依旧没有为此而动怒。
对刚刚的闹剧不发一言,一直冷眼旁观着的“泉男生”,突然轻轻咳嗽了两声。
泉男建看了自己这个“大兄”一眼,连忙开口道:“大周使者所言甚是有道理——男产,你休要继续胡闹,还不快快起身向大王请罪,请他饶恕你的无状——使者先生,还请您将事情说得更明白一些……
大周是愿意与我国通商了吗,这个通商的方式是怎样的,具体有什么章程?
在下乃是扶余国‘小冢宰’,相当于汝国之户部尚书、少府监,两国通商的事情,在下有权得知详情。”
与此同时,那个“中大兄”杨德仁同样也赶紧开口,不过他开口的对象不是郭老夫子而是赵无咎:“大周副使,还请你先将万春放下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谈。”
在大周,礼制森严,朝堂上压根就不可能出现这种动拳脚闹剧。
如果真有人动手了,不等御史言官弹劾,殿前司的侍卫和禁军就要出手拿人。
毕竟,万一动手之人有心行刺,又或者当朝诛杀朝廷命官,无论是出了哪一件,事后殿前司和禁军若是处置不及时,事后也得跟着吃瓜落。
而在扶余,或是因为礼制并没有那么森严,又或许是因为主弱臣强,所以这种在勤政殿发生的闹剧居然没有引来皇宫内的禁军。
赵无咎只是将人放开,无论杨万春,还是那个“绿眼狼”泉男产,全都站到了自家人身边。
“大周使者,孤也想知道,你们想要重开商贸有什么条件?”
御座之上的容留王,这时也总算发话了,他是在几个权臣说完话之后才开口的。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两国交战已久,你们在南边的神丘道大都督,上个月才与我扶余休战。
被其扶持的三韩部落,这一个月来却也没有闲着,其人越过我国边境发动了不少次的劫掠。
而且,在我国北面……使者汝等来的时候怕是也亲眼看见了,靺鞨人也在进犯孤的国土。那靺鞨人的渠帅首领之子,现在就在汝之使团里面。
这些账该怎么算?
若是在两国商贸交通开启之后,孤要一意这些账算入进去,你们觉得合理不合理呢?”
郭元朗闻听容留王的话,脸色顿时一凝,开始据“理”力争。
两国邦交,礼与理皆不可废,这是大义与名分。。
“扶余国主此言,当然是于理不合,三韩人和靺鞨人的事情怎么能够算在我大周头上?不过……”
他顿了顿,继续道:“……大周圣人天子体恤天下万民,纵然汝等于理有亏,可是我大周亦可稍许让利,以让汝国之民得以休养生息。
本使者此次前来,已上奏朝廷,获许特使专命,为扶余颁布一利千百倍的《转运策》。
不知诸位可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