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能炼制五相丹这一手,就已经压倒很多人了。
像秦皇阁的冯寒生,长生殿的枯荣,这些都是有夺冠可能的人。但便是这些人,恐也难以炼制出五相丹这样的丹药吧。
万千娇为何有胆子向花永洲挑衅,甚至意图取而代之,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有足够的实力上。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炼制出五相丹,几乎是把胜利握在手中了。
她将五相丹收入玉瓶,嘴角噙着胜者的笑意,只等花永洲成丹就能宣告她的胜利。
等踩着花永洲而上,将来攀附上谷主,她已经能想象自己无限风光的未来了。
而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花永洲那边已经停下了动作。
“哦花公子怎么不炼了。莫非是成丹了。不知您炼制的是何种丹药啊”万千娇语气带着些俏皮的问。
她从花永洲丹炉里感知不到太强的波动。出现这样的状态,要么是炼制失败了,要么就是丹药品质不怎么样。无论哪一种,取胜的都是她。
花永洲徐徐撤掉了丹炉周围的火焰,面无波澜的将丹炉推到了她的面前。
“想知道自己打开看吧。”
万千娇玉手探出,轻轻将炉盖挪开了一小条缝。从那缝隙里,竟没有任何霞光和丹香飘出。
万千娇一颗半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她重重出了口气,已经能肯定这枚丹药不怎么样了,便将炉盖整个揭开来。
当她的目光投入丹炉内,看清了里面之物,人先是悠悠一愣,然后笑容便如冰霜般凝固在了脸上。
在那黑洞洞的丹炉里,有一团似实似虚的东西悬浮在那
那团东西,时而凝结成丹,时而又宛如团雾气。介于虚与实尖变换不断。
万千娇冰雕般呆立不动,手中炉盖“当啷”一声掉下。
她嘴里嗫嚅着什么,如果靠近了便能听到,她说的是“不可能”
有的事,她没有想过,因为太过于荒唐和可笑。
可万一荒唐变为了事实,那可笑就变成了席卷魂海的惊悚与可怖。
“不可能”万千娇身体因战栗而后倾,脚步踉跄,“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不可能达到界级巅峰的你不要骗我这不可能”
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她惊惶的喊叫声。因嘶吼而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源自于灵魂的巨大恐惧。而这恐惧的源头,就是炉鼎里的虚实变幻之物。
万千娇认出了那东西,即便不承认,她也认出了
氛围有些诡异,许多下人默不作声,也有下人在交头接耳。
有人壮着胆凑到封天鹤耳边,低声问。
“封大人,敢问那丹药是”
封天鹤被那声音惊扰,从愣神中猛的清醒。
便是半步修道的他,也在方才瞬间为之失神。他虽然跟随花永洲已经时日不短,可真正见到花永洲全力炼丹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向他问话的,显然是个见识不多的人。
封天鹤扭头瞪了一眼,压低声音训斥:“给我闭嘴看着”
这场比试的胜负,从这枚虚幻丹药出炉,便已经有了定数。
院子外的树丛有鸟群飞起,振翅声伴随渐急的风声。
花永洲轻敲炉鼎,丹药飞落进他的手里。
而清脆的敲击声,则是把万千娇从无限轮回的噩梦中给拉回。
“化虚丹,可认得”一字一句,如五行利刃切割万千娇的魂魄。
花永洲手托丹药一步步逼近,而万千娇则是步步后退。
“我在问你,可认得这丹”冷风锥骨,避无可避。
“认认得”先前的傲气,早已不复存在。万千娇的声线在颤抖。
“说说”恶意不断逼迫。
“是是”柔弱之声,近于无助,向她不断逼近的身影,仿佛一直漆黑的巨兽要将她碾碎,“回花公子的话。化虚丹是是上品巅峰丹药。若再进一步就可就可入得皇品序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