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师境界的划分中,能炼制下、中、上三品丹药,为“界级”丹师范畴。而能炼制皇、极、帝三品丹药,则为“虚级”丹师。
界级和虚级间的分别,就类似妖师中的修妖者与修道者的分别。
万千娇太清楚了,化虚丹位列上品丹药之极,绝不是寻常的上品丹师能炼制的。能炼制一个品阶内的巅峰丹药,要么这人在这个境界里已经登峰造极,要么就是已经跨入了下一个境界,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炼制成功
花永洲不是上品丹师吗他怎么能炼制化虚丹的
莫非他已经距离虚级一步之遥,又或者已经跨入虚级之境但这种事可能吗
丹会中,都是一个甲子之下的人。这样的人群中能炼制寻常的上品丹就已经称王称霸,能炼制中等难度的上品丹,就已经能去争夺第一了。可他花永洲却已经拥有接近虚级丹师的手段丹会何时出现过这样的妖孽
万千娇以为自己藏的够深,直到这枚化虚丹的出现,才将她的优越感摧毁的荡然无存。
她好不容易从化虚丹上移开视线,对上花永洲的双眼。她才发现花永洲在笑,笑的犹如厉鬼般狰狞
“万姑娘觉得,这场比试是谁赢了”花永洲戏谑的问。声音很柔,可字字藏锋。
万千娇红唇颤抖,说不出话。
旁边封天鹤冷笑上前:“少爷炼制的是上品巅峰的化虚丹,而你炼制的只是在上品中偏于中上的五相丹。天差地别,谁输谁赢,还用得着比吗”
万千娇被那喝声一震,神魂皆颤,绷紧的全身顿时就软了。
“花公子不不,花少爷之前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好”
“跟少爷说话,哪有你站着的份”封天鹤夹杂着威势的一吼,直接吓的万千娇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万千娇颤颤巍巍,抬头仰视,却发现根本看不清花永洲的脸。只因为她全身近乎匍匐,与那张面孔差距太远了
花永洲俯下身来,他只有将头低下,才能与面前女子对视。
“论实力,你也好,莫流苏也好,冯寒生也好,我根本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论地位,说到底,你不过我药皇谷一介弟子,却在我面前屡屡嚣张。”那声音冷如寒冰。
“不,不是的我,我是奉三公子的命令前来的”她惊若寒蝉,直到此刻才发现有的东西高不可攀。
“三哥如今再把他搬出来有什么用呢你得他宠爱难道你现在还没发现,你只不过是他的玩物。你觉得,我真把你怎么样了,他会为你出头吗”
花永洲声若细雨,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张惨白而失魂的脸。手指穿过柔长的发丝,却不做留念。
万千娇想起来了,刚叛出丹青门加入药皇谷那时,她最初想要依附上花永洲。她用尽手段,利用了自己的一切,可花永洲在厌倦她之后,将她抛弃之时,那种冷漠,就跟现在一样。
此刻犹如彼时的重现
“你可别说我仗势欺人,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吧”
“不是的,花公子,我”
花永洲不再多看她一眼,回头对封天鹤说:“我嫌脏了自己的手,你来动手。”
她错的,是在于她太高估了自己。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她以为自己能赢过花永洲,可事实上她赢不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在丹会上夺冠的实力,能藐视所有同辈人,可事实上花永洲却是历届丹会仅有的异类。
她以为第二轮的失利能浇灭花永洲的气焰,可事实上根本不是如此。在绝对的实力前,那短暂的失利根本不会改变什么。
她以为自己有所依仗,以为花永洲不敢对自己出手。可事实上花永洲根本不在乎她所依仗的人或许也不在乎
身份,地位,实力她信赖的一切,仿佛玩笑一样而看清了一切时,却为时晚矣。
“花公子,求求你饶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炼丹不算差,我对宗门也还有用处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面对了花永洲冰冷的杀意后,她终于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面前这个人根本不会对自己留任何情面。
等待自己的,将是无比残酷的现实。
此前她有多坦然,此刻就有多惧怕,也无比后悔挑战了对方的底线。
哭声喊声对花永洲毫无用处。
封天鹤已经大步走上前来,不顾她的哭喊,揪着她的衣领提了起来。
封天鹤是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手染鲜血无数。他只是凑近,浑身自带的血腥杀气就险些让万千娇晕厥。
他舔舐猩红的嘴唇,手大力抓在万千娇的胸前,停顿片刻后,顺着凹凸的曲线缓慢抚摸向下,直到抚上她柔软的小腹。
万千娇居然难得的生出些侥幸。她或许撼动不了花永洲,可说不定能让封天鹤饶过自己。
只要能获救,任何代价她都不在乎
可回应她的期待的,却是那掌间迸发出的一股浩瀚妖力。
妖力穿入小腹,灌入丹田,接着便是几声碎裂的脆响。
万千娇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七窍同时喷血。
封天鹤的妖力,直接摧毁了她所有的妖痕。
妖痕尽毁,形如废人。
撕裂魂魄的剧痛,让万千娇双眼一翻白,直接晕死了过去。
在丹界,她是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女。可妖力被废,便是彻头彻尾的一介废人了。
“丢出去喂狗。”花永洲懒得多看一眼。
对这种得罪过自己的人,他哪会客气。更别说这女人来找茬的时机,恰巧是在他暴怒之际。
先是陪她耍耍,在她以为有希望的时候,再把她践踏的一无所有。对花永洲来说,这也不失为一种泄愤的方法。
“喂狗太可惜了,这女人还有几分姿色。”封天鹤捏着那张脸翻看了片刻,冷笑连连,“我知道一个地方,都是些最下层的人去的地方,把她带去那,也许还能卖几个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