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意,便可直接问她。”
陈墨颍沉默着喝了好大一口茶。
放下茶杯后,他眉毛些许纠结。
“其实,我之前只当她是个有意思的小朋友。”
明翯言不禁笑出了声。
“哪家的小朋友长这个子,她不是小朋友,是个及笄之年的姑娘。”
陈墨颍叹了口气。
“怎么你也这样说。”
本来他是坦荡的,但是周围人总是这样说着,现在他自己都有些不好说了。
明翯言似乎是看出来陈墨颍的意思。
“别人只是借口,之前别人也没少说,而现在犹豫不言的是你自己。
其实,这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难说的事情,除非,你是真的不在意日后,对于无子这件事,真的无所谓。”
陈墨颍摇头了。
“我昨晚上想了一晚,后来发觉,自己并非那般不在意。”
先前他是出于良心和责任,现在不用担心生的孩子会得病,他便不抗拒有自己的妻子孩子。
甚至,他还很憧憬日后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五口其乐融融过日子的场景。
他其实并不想孤家寡人。
但这个人选,他却不确定。
这些年,他就没怎么接触过除小孩和长辈外的女子,和报社里的学生也是公事公办。
大概,他是因为只和赵元乐相处过,以及周围人的暗示,让他第一反应是想到她
陈墨颍忽然觉得自己在这类感情上,经验好像有点欠缺。
看陈墨颍想了老半天,明翯言忍不住开口:“你想好了”
陈墨颍摇头:“我没想好,但我好奇。”
明翯言:“哦”
陈墨颍缓缓露出个笑容,幽幽看向面前之人。
“世子为何如此关心这个问题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别人”
明翯言:“自然是关心你。”
陈墨颍给明翯言倒了杯茶,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如果说我是身体原因,没有办法。
那你呢你与我年岁相差不多,身体也没有问题,这些年,似乎也很孤单。”
明翯言轻笑一声。
“我早已儿女双全。”
陈墨颍笑而不语。
明翯言轻笑一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墨颍拾起桌子上一片飘落的竹叶看了看,缓缓道:“很早之前,按照时间推断出来的,其实并不确定,刚才只是诈一诈你。”
明翯言倒是并不在意。
“你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陈墨颍反问:“你的日子可比我的惊险多了,意外更多,你不担心
你的爹娘可知道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明翯言:“你喜欢一家和睦幸福,再顺便忙一下理想,我更在意未完成的事业,大家得排在小家前面。”
听着明翯言的话,陈墨颍忽然一声长叹。
“要不是那场意外,那个位置哪里是万和坐的,他这空子钻的真行。”
明翯言却低声一笑,并不在意这事。
“坐不坐那位置都一样,我爹顾念兄弟感情,不想去争,我这个当儿子的,还能忤逆家长吗。
再者,那个位置也未必好坐。”
陈墨颍:“万和没有做到他自己说的那般。”
这才多久,那些人的心便又开始躁动起来了。
明翯言:“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只用看他做什么便足够了。”
陈墨颍笑笑。
“那你准备在这里再待多久”
明翯言:“大概一年吧,按照现在修铁路的速度,铁路修好了,我身体应该也好的差不多。”
陈墨颍点点头。
“你今天说的我会考虑。”
明翯言笑笑,并未说话。
他觉得陈墨颍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了。
而此时,开心回家的赵元乐正数钱数的不亦乐乎。
赵元喜和唐思文也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嘴巴就没合拢过。
赵元乐拿着其中一朵小银花看了看,又捏了捏。
“这肯定是足银。”
唐思文:“这么大一包啊,比二十个银元都值钱了。”
赵元乐哈哈大笑。
“陈墨颍的爹娘真是大方啊,没想到今天还能有这额外的钱进账,乐死我了。”
唐思文:“席夫人确实挺大方。”
赵元乐:“看来他家最抠的是陈墨颍。”
听着赵元乐的话,唐思文忍不住提醒她。
“不要老是这样叫人家大名,不好。”
赵元乐摆摆手。
“我就是当着自家人的时候叫一叫,当着外人面就不这样叫了。”
这时,赵元喜忽然开口。
“乐乐,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我觉得陈家人都挺好的,陈少爷也挺关心喜欢你的。”
赵元乐有些意外了。
“啊”
赵元喜却是一脸认真。
“真的,我看到的,你跟那个护卫吵的时候,他的脸色不对劲,眼神也不对劲。”
赵元乐更疑惑了。
“啥你看错了吧”
赵元喜却很坚持,非说自己没看错。
唐思文没吭声,心中的天平还在摇摆。
赵元乐与赵元喜一番争执,而后甩出话来。
“咱就是说,能不要这么自恋吗,人陈墨颍就非得喜欢我
好,你非要这么说,那就看看,之后陈家有没有动静。”
赵元喜:“他家要是有动静你就答应”
赵元乐:“不可能有动静的。”
赵元喜:“那咱们打赌,要是那边真有意思,你别拿什么不成亲的话搪塞人,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赵元乐:“唉,行行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