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李然的耳朵里。
听闻了此事的李然,当即是对驷黑的反水表达了不同的看法。
“这难道不是驷黑气昏了头,意欲与丰段决裂的开始么”
忙完一阵子的孙武,也终于是得空回到祭氏家宅,恰好也是听闻了此事,当即如是问道。
而李然却看了看他,并笑着回道:
“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个驷黑,他可也是个千年老狐狸,聪明着呢。”
“他虽然面上与丰段争吵不休,甚至将不该拿到台面上的话拿出来说了。然而实际上呢其实也不乏是有着借此警告丰段的意思。”
“警告不知先生此言又是何意”
孙武依旧是不太明白了,毕竟政治博弈这种弯弯绕绕的,实在是太过繁杂了。
此时,只听李然是继续言道:
“他如此公然的与丰段决裂,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会与丰段分道扬镳,可实际上他们之间利益牵扯甚深,又岂会是一两句话就能掰扯清楚的”
“他之所以如此做,一方面固然是秉性使然。可是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警告丰段,今天他能把丰段意欲将子产取而代之的这种众所周知之事给揭开,那明日他就有可能会将丰段更多见不得人的事给抖搂出来,大不了最后一起是鱼死网破。”
“他这样做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在告诉丰段,他知道丰段之事甚多,要丰段自己掂量掂量谁的分量更重,不要再去想方设法的去动他侄子驷带的脑筋。这个驷家,还是要他驷黑说了才算。”
“此人对驷氏宗主之位一直是讳莫如深,又如何能够忍得了自己的侄子驷带与自己一样,投入到丰段的阵营内,并要将自己在其中的位置是给取而代之呢”
正如李然所言,驷黑在某些方面,比如“斗殴”方面,的确是个门外汉。
可是在权谋诡计这方面,驷黑毕竟也是老江湖了,倒也算不得太蠢。
眼见情势不对,他便用看似如此尖锐的办法来挽回颓势。可以说此乃奇招,即便是李然,也未曾想到他竟会有如此一手。
当然,对于子产而言,他的处置方式也是足够睿智,他并未就此事大张旗鼓的倒逼,反而是选择了去打了圆场,让他二人暂时是偃旗息鼓,让朝堂能够得以稳定下来。
就大局观而言,子产也是顶尖的。
“但是,那丰段会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么”
孙武依旧是觉得,今日驷黑的这一招也实在是太过尖锐了,很难再让丰段相信他仍旧是站在他自己这一边的。
而这一个问题,即便是李然再料事如神,但他毕竟也不是丰段肚里的蛔虫,他又何从知晓呢
“且勿论丰段究竟信不信,总之怀疑的种子一经种下,便是会自己生根发芽的。”
“若所料不差,我觉得要不了多久,丰段便应该会有所行动了。”
“行动”
孙武闻言,不禁又是一顿皱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