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儿月见李然危急,当即不顾身后,身子直接扑向李然,挡住了敌刃。
她手持佩剑斜刺,直冲那名刺杀李然的那人。
而那刺客见宫儿月竟是来势如此凶悍,大惊之下,却来不及回转。
噗的一声,虽是刺中了宫儿月的肩头,但自己也被宫儿月的佩剑是直接割了喉咙。但见其双手捂住脖子,发出呃呃的声音,最终倒地身亡。
李然只觉得脸上一热,宫儿月肩膀上的血液喷洒在他的脸上,他也是不由得心中一紧,却来不及担心,宫儿月忍痛将李然给推上了马车。
剩下的刺客又将他们团团围住,宫儿月捂住肩膀的伤口,血从指缝中流出,但她根本就无法顾及。
只因那些刺客正在加紧收拢过来,而李然此刻就只得是躲在车内,几根长矛也是直接穿透进入,几乎就要贴在李然的肌肤。
李然眼看宫儿月即将抵挡不住,便是朗声道:
“你们的目标是我莫要伤了旁人,月姑娘快走”
宫儿月咬牙道:
“傻瓜我的职责便是保护你的安全,又岂能是一走了之”
李然一听“傻瓜”二字,不由是为之一震。
只因这“傻瓜”二字,此前是他无意间说给过祭乐听过的。可以说,这个词按理应该是祭乐所特有的,但这时为何宫儿月竟也知道“傻瓜”二字
但李然这时候也根本来不及细想这些,只见其中为首的那个刺客,却是一阵冷笑道:
“走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李然,先主之死,你乃是祸首今日我们必是要给先主报仇雪恨”
李然喝道:
“你们是暗行众的人”
刺客也不再回话,一阵闷头勐攻过来。势必是要将李然和宫儿月给当场斩杀。
宫儿月忽地腰间又中了一矛,她急切间斩断长矛,跳上马车,回头看了李然一眼,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不甘。
李然见她浑身是血,不由得一季,同时心中暗叹,没想到他二人竟然是要命丧于此。
而然,恍忽之间,李然内心竟也显得十分的平静,他好似是看到了祭乐,又回到他的身边。
“忒住手”
这时,又传来一声大喝声,可谓震耳欲聋。
这一声大喝,是将李然从思绪中给抽离了出来,只见褚荡从高处直奔过来,口中大喊,犹如流星赶月,转眼间便竟已是赶到了马车近旁。
宫儿月看到褚荡杀到,精神一震,奋力又抵挡住刺过来的两根长矛,褚荡双拳抡起一对铜锤,从背后全力一击,正中两个刺客的嵴背,但听卡的一声,那两个刺客闷声倒地。文網
褚荡又双手挥舞,拳头在空气中是虎虎作声。
原来,他当时自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到察觉不对后,便是急忙赶了回来。
然后等他回到了马车附近,就远远的看到宫儿月正在那奋力抵御,而且好像还受了伤。
这让褚荡是愈发的暴跳如雷,直气得他双拳如千钧之石一般,浑沦两拳便是直接打死了两人。
那些人见了,立刻又挺戈来刺,而这褚荡竟也是不闪不避,即便是被其刺中竟也是毫不在意。
转手又是两拳打出,转瞬间便是击毙了四人。
而剩下的几个刺客见此人面目狰狞,更是完全不惧皮肉之伤,只当他是煞神降世一般,不由是面面相觑,生出怯意。
也知道他们已绝非敌手,当即只得是纷纷四下逃散。
而褚荡也毕竟是受了小伤,又要保护李然的安全,自是不敢再追出去,只能是任由他们逃遁而去。
宫儿月见危机已除,身形一个瘫软,竟是直接躺倒在了李然的身上。
“月宫儿月你怎么样了”
宫儿月肩头和腿上都有刺伤,鲜血流个不停,显然也是因一时失血过多而致昏迷。
褚荡这时突然是举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都怪褚荡愚钝竟是中了敌人的奸计,否则”
李然挥了挥手,让褚荡不要再说。他当即撕下衣摆,扯成布条,赶紧是给宫儿月包扎止血。
待其勉强止住了血涌之后,李然便让褚荡赶紧驾车,快快赶路。
而褚荡身上虽也是受了一些伤,但他也顾不得这些,是竭力驾驭着马车一路疾驰。
李然则是在车内抱着宫儿月。
对于她的这一番舍身相救,李然本就是感激。而如今她还因此而身受重伤,这更是让李然心疼不已。
褚荡一路疾驰,只半天的时间,他们便是到了曲阜的近郊。
一到府邸,李然便立刻是命人叫来了医者给宫儿月查验伤口。
医者一番查验过后,庆幸其所受之伤皆非致命。但是毕竟是流血过多,她这身子是虚弱到了极点。所以,她自己究竟能不能挨得住,却也很是难说。
医者替宫儿月是开了几副金疮的药方,命人抓来之后研成粉末并涂抹在伤处。
而李然则是一直这样守着。
到了半夜,凭着微弱的烛光,李然发现宫儿月的脸上终于是稍稍是起了些血色,而他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只不过,正当李然准备离开,迷迷湖湖中却听到宫儿月是喃喃道:
“父亲母亲恕孩儿不孝”
“你是谁为何取我模样走开走开”
李然也是听得莫名其妙,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他将手置于宫儿月的额头上,顿觉一阵烫手。
“不好定是因失血过多而发了高热,如今都给烧湖涂了”
见得宫儿月如此,李然更是不由起了一阵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