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鞅闻言,不由是起了一丝警惕,并是摇头道:
“此乃军事重地,随时都有可能会有战事发生,你本是犒军而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又如何能担待得起留此一宿,怕是不妥。”
范鞅说话,隐隐中透着一股不可置疑的语气。若是换做了旁人,估计也早已被其震慑住了。八壹
但是,这端木赐又岂是寻常人他听了范鞅之言,竟是直接开始了他商人的本色来:
“只是中军大人,这夜路难行,也怕是遭了不测,还请中军大人能够通融通融,只一晚,想来也不差这一晚吧”
范鞅听端木赐如此说,心中更生疑窦。
“胡闹待在我晋营内与在外安营不是一回事”端木赐咧嘴笑道:
“当然不同了,在外驻营,终是让人提心吊胆呐若能于此借一宿,我等也可睡得更安稳一些。”
范鞅顿是感觉有点烦了,但是又不便发火,沉吟片刻,这才说道:“罢了且让你住上一宿,明早便回去复命吧”
端木赐闻言,深怕其反悔,于是立刻是弯腰躬身,并是嬉皮笑脸的恭维道:“诺范中军果然是通情达理,小人先行谢过”
这时,范鞅也是伸出一只手,连忙说道:“来人,且带此人去往内营处歇息”
端木赐也不迟疑,一边躬身,一边就直接是退出了大帐。
这时,大帐内,竖牛又从幕后是来到了范鞅的身边,并是言道:“留他一日,恐是有些不妥”
范鞅也是一愣,但随后还是甚是轻蔑的笑了一笑,并是说道:“此人不过一黄口小儿,无甚城府,理应是做不得什么的。”竖牛则是说道:
“但终究还是需小心一些为妙此人说不定就是李然那边的,谁也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范鞅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他既然要求留住一天,也就罢了。不过是一竖子,又能有多大的能耐且在其帐外驻一看守,只待明日一早,就将他赶出营地便是”
竖牛点了点头,便出帐与巡营的人手是将此事给吩咐了下去。
再说端木赐,他却也并没有急着去到自己的营帐,而是又去接洽犒军的物资。只不过,他这一路,其身后则是多了个人一直在那跟着。
所以端木赐也一直都在观察周边的情况,尤其是悉心观察了一番赵营的方位,并是于心下将其默记了下来。
显而易见的,他之所以要求多留一天,为的正是今晚的行动。
赵鞅乃是这次攻打卫国的主力,所以赵氏的大营自是要更加靠前一些。
不过距离范鞅的大营倒也不远。端木赐心下估摸着,这一来一回,时间也应是足够。
关键在于他该如何脱身呢
端木赐在摸清楚状况之后,便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端木赐直接躺下睡觉,很快是发出阵阵鼾声。
而范鞅派来的人在确认端木赐睡着了之后,也是赶紧回去复命了。范鞅听完,便又是微微一笑,并对身边的竖牛说道:
“这小子看来并无贰心,不足为虑”竖牛笑道:
“呵呵,这小子虽只是个雏的,但还是得看住了才行,以防万一”范鞅不以为然道:
“在本卿的地盘,谅他还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于是,范鞅也不再将他当一回事,只让人继续在其帐外守着也就是了。
而端木赐,这时倒也确实是在睡觉,而且这一睡,就一直是睡到天黑。这让看守他的人,也自然而然的也不把他再当作一回事。
毕竟,要说起来他本来就是代表鲁国前来犒军的,又不是犯人,所以,他索性后来也不再朝营帐内张望。
端木赐这一通“似睡非睡”,成功是让所有人的警惕心都放了下来。紧接着,他便将营账内的灯烛给熄灭了,瞬时营帐内就成了漆黑一片。而他赶紧是拿出了自己的夜行衣穿上,并又在塌上又装得一会。
一直待到营帐前面有两个士兵,都开始打起了瞌睡,端木赐直接从营帐边角早就预留下的通风处是钻了出去。
因为这是在战时,所以巡逻的人还是有很多。好在端木赐身行还算矫健,趁着夜幕的掩饰,慢慢的便是摸到了赵鞅的大营,却见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
只因赵鞅不信任范鞅,所以在中军营帐的周围,他并没有放置士兵站岗,以防隔帐有耳。
端木赐一個闪身,是直接进入到了赵鞅的大帐内。
帐内一共有两个青年,正在谈话,却发现竟有人直接闯入。但见其中一人是“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大剑,并一跃而起,便要拿住端木赐。
端木赐见了,也是急忙说道:“敢问尊者可是赵中军”
这两个青年确实是赵鞅和董安于,赵鞅听到这话,甚是狐疑的停下了动作,并且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子。
“你是何人为何夜半闯我大营”只听端木赐是自我介绍道:
“在下端木赐,字子贡,乃是从鲁国而来,今日前来犒军”赵鞅闻言,收回大剑入鞘。
“既是来犒军的,那来此做甚”
端木赐在确认了赵鞅的身份之后,这才说道:“赐这次前来,乃是受到子明先生所托”端木赐这话一说出口,董安于也是站了起来。“哦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