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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654章 以水济水,谁能食之?(1 / 2)

齐侯杵臼得到田乞的这个回答,也是十分满意。

而这也正是田乞的聪明之处。

他能够在不经意间,把对于自己有利的话给说得极其漂亮,而齐侯杵臼,也确确实实就吃这一套。

齐侯杵臼听了不由是喜笑颜开:

“呵呵,那此事便待寡人在朝堂之上另行商议过后,再做计较不迟。只是如此恐怕是要委屈田卿了”

田乞低着头说道:

“臣只求一心为君上分忧,田氏一切皆为齐国所赐,臣又岂敢有半分怨言君上此言,可折煞老臣了”

齐侯杵臼闻言,也是心满意足的微微点了点头,并是笑道:

“呵呵,很多人都说田卿不忠,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田卿待寡人的心意啊”

“田卿,自古以来,君臣之间能互不见疑者,比比皆是,但能善始终者却并不多见,或臣负君,或君疑臣,或是后人有所相负。”

“寡人倒是希望,寡人和田卿之间,能给世人一个君臣的典范岂不美哉”

田乞急忙说道:

“臣诚惶诚恐不敢另作他想,只想着田氏能够世代忠于齐国,能报答齐桓公当年的收留之恩。以及君上的知遇之恩臣必将教导臣的子孙,世代侍奉齐国”

齐侯杵臼说道:

“田卿若能有此心,那寡人也就安心了。”

再说梁丘据。

他在得到齐侯杵臼的指派后,便是只身前往鲁营这边。

来到主帐,见到孔丘,孔丘刚安排好明日启程回返之事,李然碰巧也在。

梁丘据见到孔丘和李然,便是客客气气的躬身说道:

“在下梁丘据,见过二位大人”

孔丘和李然对视了一眼,皆不明来意。在急忙起身还礼后,孔丘开口问道:

“梁丘深夜造访,不知是所为何事”

梁丘据却不由是笑了笑:

“只因寡君觉得这几日在夹谷,对鲁侯甚有怠慢。然而,这可绝非是寡君的本意,故而希望在盟誓之后,也就是明日,特设享礼款待鲁国君臣,还望鲁侯能够应允。”

孔丘有些惊讶的看着梁丘据,不可思议的说道:

“梁丘大人,按理你也应是知礼之人,怎会代齐侯提出如此的要求”

梁丘据却是微微一笑:

“寡君如此做,也是为了彰显对鲁侯的礼遇,这也无可厚非嘛。以在下之见,倒也并无不可嘛”

孔丘看了一眼李然,也是不由心领神会,眯着眼睛道:

“梁丘大人,齐鲁皆为礼仪大邦,难道周人的礼数,大夫还不清楚吗会盟之事现在已经完成,在这个时候设享礼,就是让礼官无故劳累啊”

“何况牺尊、象尊按理是不该拿出宫门的,美好的乐舞也不适合在野外合奏。所以,在夹谷这种野外地点举行享礼,如果上述牺尊、象尊、乐舞都具备,则是抛弃了礼制。”

“如果这些都不具备,那就得需用秕子稗子这样的替代品。用秕子稗子,对两国君主而言,都算得是是一种屈尊,传出去只怕是要让二位君上名声受辱的。”

“所以,还希望梁丘能够好好规劝齐侯享礼是用来昭明德行的。如果不能昭明德行,还不如是不举行为好啊。”

梁丘据连忙说道:

“孔大人实在是言重了,寡君和鲁侯在这夹谷相会,足见双方之赤诚。”

“在这临别之际,辛苦一下礼官,亦无不可啊。至于秕子稗子这样的替代品,只要寡君认同,鲁侯不嫌弃,倒也亦无不可嘛”

孔丘听闻此言,不由大惊。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梁丘据竟能如此的厚颜无耻明明跟他说了这其中的害处,竟还与他在这是不依不饶。

而且,很明显这享礼的背后也一定不是如此简单的。

但孔丘此时又不想直接与他是撕破脸皮,所以一时大脑急转,在急忙思索着该如何反驳。

李然见孔丘一时不语,便在这个时候说道:

“呵呵,久闻梁丘深得齐侯的信任。且与齐侯亦甚是相合。然而今日一见,却觉得也并非如此呀”

梁丘据不明所以,不由是转身侧目看着李然道:

“哦李太史是何出此言”

李然至今还挂着洛邑典藏史的太史一职,不过近些年来,都是观从代劳着。

李然只嗤笑一声,并是继续说道:

“齐侯虽不能明礼,然而梁丘大人却应该是知晓的才是。然而如今,大人却只一味的与齐侯是保持相同,却反而淡忘了礼乐的规矩。这怎么能说是与齐侯相和呢只怕齐侯和梁丘之间,只不过是趣味相同罢了,却是不及相和啊”

梁丘据深吸了口气,不由问道:

“哦敢问何谓相同,又何谓相和此二者间似乎并无区别我看,李太史怕不是在这是强词夺理了吧”

李然却是摇了摇头:

“这两者之间,可谓是天差地别就如同是做饭的厨师,为了调和出更好的味道,是要用不同佐料进行调制的。比如补充某一种味道的不足,或者掩盖某一种味道的过冲,唯有如此,才能做出美味佳肴。”

“咸了可用梅汁来中和,酸了也可以用盐来中和,而不是味道已经咸了,反倒是再加上一把盐。如此一来,岂不就是破坏了这其中的美味”

“君臣之道也是如此,国君认为可行的,其中却有不可行的因素,作为臣子,自当是需要指出来的,国君若是觉得反感而不可行,臣子自然也要指出并且摒除这其中不可行的因素”

“唯有如此,才能够使得政令畅通而不会违背情理,百姓也不会有对抗的想法。所以相和,并非是二者同于好者,而是要调和五味,平和人心,成就政事,这才是正道”

“然而,今天梁丘大人的言行却并非如此啊国君认为可行的,不可行的,哪怕是违背礼制常情,也都不遗余力的去执行”

“若是以水调和水,谁能食之若琴瑟都只专攻于一个音,那这种曲调谁又能听所以只追求相同,而不懂得相和的道理,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如今,梁丘大人明明知道在这个时候设享礼是不符合礼制,却依旧前来充当说客,还如此的执迷不悟。所以,梁丘大人以为如此合适吗”

“更何况,大人又是何必是给田氏充当说客田乞既已经与齐侯同而不和,纵是梁丘再如何与齐侯保持一致,恐怕终究是比不了田乞的吧”

“田乞与齐侯既是同而不和,那大人若是能够以和言相济,岂不妙哉”

梁丘据被李然如此一通说,不由是说的哑口无言,愣了半晌,这才是完全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是啊,他如果真的促成了此事,那齐侯眼里也依旧是只有田乞,又哪里有他

而他也顶多就是个传话筒罢了,但如果此事不成,而且这其中还有如此这般的道理。那不就是田乞的问题了吗

于是,梁丘据这才笑着言道:

“原来如此太史大人所言甚是,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梁丘据的确是善于揣测齐侯的心思,对齐侯也是言听计从,甚至是无条件的服从。

所以,按理说,即便是齐侯交办的事情是不符合常理的,他也大都会去办妥。

然而,在这件事上,如今被李然是当场点醒。他也就不再坚持,而是赶紧匆匆离去,回齐营复命去了。

第654章这个孔丘也太猛了

田乞想要以设享礼为由,拖延鲁侯归国之期,齐侯杵臼派出梁丘据到鲁营游说。谁知,却反又被孔丘和李然他们给占去了话头。

齐侯杵臼得闻此消息,又听梁丘据说得也是有理有据,于是他也只得是长叹一声,并是说道:

“哎好吧,既是又不合于礼制,那便作罢吧这次吃了不知礼数的亏太多了,寡人又哪能再受此等屈辱算啦算啦”

“明日,寡人便也回吧折腾了这几日,也委实是有些疲了。”

齐侯杵臼对于这次的盟会,可谓是相当不满意。主要是在礼数这一方面,受的挫败实在太大。

而且,田乞也只知道怎么搞事情,却完全不懂得该怎么合乎礼制的去搞,该怎样把齐侯的台面给撑起来。

这不免是让他身为齐国国君,是丢了一国之君的面子。

而田乞在一旁,也听出了梁丘据与齐侯所言,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

不由心下一阵暗怒,正想再与齐侯争取一番。

但见齐侯杵臼却是揉了揉太阳穴,并是摆手言道:

“你们都退下吧”

田乞无奈,只能和梁丘据就此时退出营帐,不过二人却是心照不宣。

很显然,梁丘据作为齐侯杵臼的另一个宠臣,地位却还是距离田乞差了一大截。

要说他这心里没怨,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见他二人也不言不语,只互相拱手作揖后,便礼罢拂袖而去。

田乞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竖牛背身坐着,一开始竟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田乞故作得一声咳嗽,竖牛这才是回转过身,并立即起身朝田乞行礼道:

“见过田大人”

田乞不由问道:

“竖牛,你方才在想些什么怎想得如此出神”

竖牛却是不自然一笑,并回道:

“哦,不过是想起当年的一些陈年旧事,那李然早些年屡屡坏我好事。所以这次,说什么也要报得此恨才是”

谁知,田乞却是与他叹息道:

“哎此事只怕是难了”

竖牛闻言大惊,不由是急问道:

“哦大人此言是何道理”

田乞双手背后,一边思索,并是一边言道:

“设享礼之事,已为李然和孔丘所挫。他们明日一早,便要离开此地了”

竖牛一听,不由急道:

“那可如何是好我们的人起码也要到明日正午才能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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