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刘巴幽幽地看着陈逢,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要说起来,他其实本不会如此的,因为自从他成为曹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接受了曹操的特殊战争手段。
可问题在于,有些东西怕只怕眼见为实。
没看到的时候,刘巴可以将一切都想的很是美好。
什么天下人都理解啊、所有人都对曹操统一天下寄予厚望啊、大家都爱曹公,都能原谅曹公啊
这些都可以想,甚至在刘巴内心里,他隐隐已经将这些当做了事实。
直到魏延突然发飙,他才忽然发现,原来这天下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曹操的。
更为关键的是,这些不能理解曹操的人里面,还有着很多类似于魏延这样的人。
魏延是什么人
说起来,刘巴其实很看不上这个人,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武夫,平日里甚至都不多看一眼的。
就算是看,也是带有鄙夷的目光。
这也是两人互相不搭理的原因所在。
接着,两人由于中间还有一个陈逢,所以他们便这样互相不爽的相处了下来。
而在相处的过程中,刘巴虽然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行为,但他内心里却早就认定了一个事实。
魏延确实有才华,而且还是个名将的种子。
他更加知道的是,假以时日,此人也必将独掌一军或镇守一方。
偏偏,他在听到曹操的特殊战争手段以后,突然就发飙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
甚至在这之前,刘巴给他脸色看,他甚至都不在意。
当然,这里面也有陈逢调和的原因所在。
但刚才魏延的有感而发,却无论如何也不是在作假。
这样的人,一个或许还好,但如果多了起来呢
因而,刘巴便不由得开始思索,以后或许应该劝说曹操,尽可能地不去屠城。
而这,恰好被陈逢看了出来。
他当然想知道陈逢有什么想法了。
尤其是在对方随便一番话,就让他认清了曹操也不是人人都爱的事实以后,他自然就更加尊重对方的意见了。
“没什么。”
陈逢摇了摇头,笑着道,“反正,你以后也不可能跑到曹操那边去。”
“”
刘巴额头冒出了一个问号的同时,一脸郁闷的道,“子初便如此自信”
“对,就是这么自信”
陈逢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巴:“”
这番话,显然让他又一次的陷入了郁闷。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吃饱了的魏延也不知是不是想看他吃瘪,竟是直接开口道:
“县君若有用到我的地方,还请直言。”
他这番话很是直接,完全没有半点遮掩的就作出了,只要对付曹操,他便什么都行的保证。
这自然就让刘巴更加难受了。
甚至于,他忽然就感觉自己在这个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位置。
因此,片刻之后刘巴便闷闷道:“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陈逢见此,不由得朝着魏延眨了眨眼。
后者则一脸微笑地点了点头,深藏功与名。
“我也要睡了,文长且回去吧。”
但还没等魏延高兴多久,他就听到了逐客令。
这一刻,魏延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他本来以为,陈逢会在刘巴走了之后,跟自己稍稍地讲解一番荆州的形势,顺便再给自己布置几个任务。
然后
就这
可惜他不善言辞,更不喜欢作言辞争辩,因此最终只能是和刘巴一样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一场宴席,这世上突然就多了两个伤心人。
“心情好了,果然看什么都舒服”
偏偏宴席的主人还很高兴,回过头来甚至还多看了两页书。
转眼,天就黑了。
随即,又亮了。
次日。
“县君。”
一大早的,魏延便满脸期待地走进了县府,朝着坐在院中看书的陈逢行了一礼,道:“已过卯时57时,可要应值”
“至巳时911时再说。”
陈逢翻了翻眼皮,目光一闪,也看到了魏延脸上的一丝着急,不由道,“县府当中又没什么事,你急什么”
“往常确实无事,但今日却是不同。”
魏延指了指外面,道:“也不知怎的,今日一大早就有两人前来告状,若非县君下令,鼓声大概都要传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