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司刘全当面指征了丘贺,并承认是丘贺吩咐,安排惊蛰等一干陌生人进出钟山神宫监。与此同时,刘全还贡出孝陵卫中的两位千户收受贿赂,放任神宫监随意安排人上山。
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安全局更是在天亮之前,将孝陵卫的两位千户给抓了回来,什么都不问,先上刑,至于会不会冤死他们,安全局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只是丘贺受尽折磨,依旧不松口,这让顾三审极度愤怒与不安,鞭笞、烙刑、挑断手筋脚筋,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作用,他似乎有着顽强不屈的意志,如何折磨他都不开口。
薛夏出了地牢,看着太阳东升,对一旁苦闷的顾三审说道:“这又是一个瞿佑,看来总有一些人难以对付。”
顾三审一脸忧愁,道:“哎,若是刘指挥史能回来就好了,这个指挥史我当得有些疲惫。”
薛夏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刘大人正在辽东盯着,冬日诡异的安静过去了,等夏草秋长,蒙古人就会活动起来,不知今年会不会有战乱,一时半会他是回不来的。”
顾三审也清楚辽东的局势,自从朵颜三卫成了朵颜卫与福余卫,朵颜卫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辽东第一势力,朝廷在辽东的布局,更多仅限于城池防守,很难在野战中抗衡朵颜卫。
加上鞑靼东迁,朵颜卫、福余卫似乎与鞑靼取得了联系,这背后会不会有大变故,还很难说。
毕竟鞑靼也好,朵颜卫也好,福余卫也好,他们都是蒙古人,追根溯源,是一家子。
一致对外,也并不只是汉族人的传统。
有刘长阁坐镇辽东,监视着动静,想必皇上也安心一些吧。
顾三审活动了下脖颈,道:“将审讯结果上报吧。”
朱允炆翻看过审讯文书之后,只平静地安排道:“不择手段,找出幕后之人。”
奉天殿,朝会。
不少御史与官员再次盯上了中央钱庄,户部给事中耿忠更是直言:“中央钱庄铺张迅速,积累巨财,一旦出现舞弊徇私,其危害必波及巨大,应将中央钱庄收归户部,由户部官员全权负责。”
朱允炆以为自己退一步,让户部人员监督已经给他们面子了,但这些人得了监督之权,一天天看着无数财富进出中央钱庄,却怎么都进入不了自己的袖子,不由开始聒噪起来。
官员钻营的本事远比中央钱庄的伙计强多了,让他们干涉钱庄运作与管理,那才是最大的危害。至少在没有建立起一套管用的制度之前,户部想要染指中央钱庄是不可能的。
面对耿忠的发言,朱允炆只是冷冷地将球踢给了户部尚书夏元吉,询问夏元吉的意见。
夏元吉自然清楚皇上的底线,表示道:“眼下中央钱庄运作优良,户部监察官员并没有发现问题,尚不是讨论其划归户部的时候。”
朱允炆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耿忠道:“户部尚书没有意见,你还要说什么吗”
耿忠被满朝文武嘲笑不已,灰溜溜退到一旁。
“今年事多,诸位应将心思用在国事之上,莫要窥思其他。”朱允炆扫视过众人,警告过后将目光看向郑赐,道:“郑爱卿,汇报下会通河之事吧。”
郑赐出班,拿出一份文书,高声禀告道:“皇上,工部接宋礼文书,他亲率匠人勘察,并与一干匠人与百姓白英等共同研判,确系新的治河方略可行,即避开梁山、安山,将一段会通河东移五十里。恳请朝廷正式下旨,疏浚会通河即可开工。”
朱允炆接过文书看了看,其内容与宋礼之前的方案并无差异,只不过做了二次复核。既然宋礼、匠人等皆认为可行,那就执行吧。
“下发文书,让宋礼选良辰吉日动工吧。匠人、民工征调如何了”
朱允炆问道。
郑赐回道:“考虑到春耕、夏收与秋收,匠人与民工征调,皆采取的是长、短工方式。一家之中,劳力较多者出长工,劳力较少的出短工。据数日前文书,已征调长工三万余,短工八万余。待后续征调,可在五月初达三十万。”
朱允炆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夏元吉,道:“户部这边需要做好钱粮支度,该是民工、匠人的,一文都不可短缺,更不可有鞭打、饥饿百姓之事发生。”
夏元吉保证道:“户部已安排五位主事,携三十余监生赶往山东,专门负责钱粮调拨、审核与汇总,一旦发现问题而不报,则其官途一律断绝,臣不认为会出现贪腐、虐民之事。”
朱允炆赞道:“户部有如此魄力还不够,工部、内阁也应该有如此魄力。由内阁给兖州府发个文书,告知朝廷决心,若地方生乱,那他们丢的,可不止是头上的乌纱都察院也需在山东多置御史”
解缙、郁新等人连忙答应。
山西忻州。
黄家灵堂之上挂满了白布,棺木之前跪着黄家族人。伴随着一声声哭喊,一宗冤案开始在民间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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