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合一,踏步长街
马蹄铁打在混凝土路面上,密集而清脆的声音如同敲打在人的心房,颤动人心。骑兵左手握着缰绳,控制着战马,战马齐头并进,丝毫不乱
这一幕令瓦剌把秃孛罗脸色难看,这里的骑兵虽数量不多,但他们已经与战马做到了心灵相通,做到了精妙配合。
战马此时不再是他们的坐骑,而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可以形成一个固定的节奏,以近乎固定的频率向前走动。
上一次看到这一幕,还是马哈木的亲卫,整齐的如一线长空,没有半点瑕疵
从细微处,可以见证大明骑兵的强大
精通骑兵的帖木儿国使臣库雷山、孙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大明骑兵的装备,与帖木儿骑兵颇是相近,不仅配有马刀,还有短剑,弓,双箭壶等,他们的驭马术也达到了惊人的程度,没有五年的人马磨合,很难达到如此水平
都说大明以步兵为主,似乎不是骑兵的对手。可天底下最精锐的骑兵,帖木儿轻骑兵与撒马尔罕重骑兵全都输给了大明,谁敢小看他们
大明已经有了优质马场,他们的战马还会少吗看他们的骑兵,看他们的骑兵将领,给他们五年、十年,纵横天下的骑兵,非是大明莫属啊
库雷山将目光投向大明皇帝朱允炆,心头满是沉重,这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今年才三十出头,按照他爷爷的统治时间来算,他若是能统治大明三十一年,至少还能治国二十年再给朱允炆二十年,谁敢想象是何等的强大,这个国家似乎到处都充满了生机,充满了力量
骑兵踏过观礼台,随后又是三个阵列的骑兵方阵。紧随骑兵的是一道黑色的铁流,是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
重骑兵带队的人,是刘启夏、瞿郁。
战马浑身批覆重甲,连马头上也覆盖到位。端坐在战马之上的军士,皆是黑甲在身,全身武装,左手清一色端着长枪,面甲仰天挂在头盔之上,一双冷厉的双眸盯着前方。
重骑兵向前,大地似是颤动
沉重的体量,带着厚重的威压,黑色的钢铁,滚滚的横流,一字涌来。随着一声口令,重骑兵拉下面罩,端起长枪,猛地用力向前刺击,一声“杀”呐喊而出,震撼全场
重骑兵,速度与防御兼备,破阵利器。
看着重骑兵漫天的杀气,把秃孛罗总感觉有些不安,瓦剌并没有重骑兵,鞑靼也没有,原因很简单,草原上制造不出好的铁钢。
这是可怜的现实,草原上并不是说没有铁矿,也不是没有煤炭,但问题是,没有精通冶炼的匠人,更没有冶炼的技术。
铁矿在那里,你挖或不挖,都在那里,关键是挖不出来啊
还有,草原人过的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习惯上的燃料是马粪牛粪,不可能待在山沟沟里面挖石头玩,遇到了矿山,拿粪也冶炼不出来不是,可怜的煤炭矿和铁矿又不在一块,这日子还咋过。
若不是瓦剌和大明开了互市,估计吃饭的铁锅都要修修补补再用三五年,直至吃饭的家伙都没了,开始抢劫。比如鞑靼的阿鲁台、本雅失里,他们敢冒险打威虏城,估计就是铁锅不多了
话说回来,威猛的草原骑兵没有了重骑兵,而大明却在发展重骑兵,这日后要是在草原上碰个面,仗还怎么打
把秃孛罗很是担忧,现在瓦剌不想招惹大明,却担心大明去打瓦剌。
完者帖木儿看涌动的黑铁洪流,面色凛然地看向脱鲁忽察儿,不安地喊了声:“父亲。”
脱鲁忽察儿抬手拍了拍完者帖木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好好看,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完者帖木儿明白脱鲁忽察儿的意思,就目前来看,朵颜卫很难说是大明的人,更像是被人俘虏囚禁在草原上放牧的人,每当马儿长大之后,就会有一批人过来,将朵颜卫的战马牵走,告诉朵颜卫的人,这是给大明的进贡之物。
没错,这是城下之盟的结果,父亲脱鲁忽察儿为了全族考虑,选择了臣服。
可自己呢,自己的子孙呢
完者帖木儿并不甘心一辈子沦为他人的玩物,不甘心自家的战马被人牵走。可想要反抗大明,又是很难的一件事。父亲见识过火器的威力,族中至今流传着这样的描述:
当黑色的飞鹰坠落,发出致命而巨大的哀鸣,带起血雾,卷走生灵。战马,汉子,甚至是冰冷的武器,都变得死气沉沉。
现在看大明,他们不仅拥有火器,还拥有强大的骑兵,甚至是令人难以对付的重甲骑兵朵颜卫对这种重骑兵,多少显得束手无策,除了以蛮力破之,恐怕再没什么好办法了。
若有朝一日,朵颜卫拒绝给大明进贡战马,拒绝听从大明的差遣,恐怕就会面对这钢铁黑色重骑兵吧
到那时,朵颜卫还有未来吗
完者帖木儿看着那一杆杆长枪的锋芒,似乎感觉这骑兵的冲锋,随时可能洞穿人的胸膛
重骑兵,无疑比其他兵种更具威慑,更显震撼。文網
那全身披挂的黑铁,一个军士,就如一尊铁塔,让人看着都头皮发麻,想想面对这重骑兵,一般武器对他们来说就是挠痒痒,不,连痒痒都挠不出来。
“黑甲重骑,所向披靡。猛士卫国,壮哉大明”
“所向披靡”是朝廷对重骑兵的肯定,同时也振奋了民心。看看那些百姓,他们看着黑甲骑兵,又是敬畏,又是自豪的样子就知道了。
一队队黑甲重骑缓缓踏过观礼台,随着向前看的指令,收长枪的动作,无数人在这一刻舒了一口气,似乎压在心头的石头被搬了去。
但这种轻松只持续了短短时间,一支军队带着无尽的从容,似乎是习惯了惊涛骇浪,似乎是闯荡过无数深海,似乎是杀穿了地狱,一个个从容且满是内敛杀气的军阵踏步而来。
这一方阵的军士,不是长枪兵、弓箭手的柳枝绿衣,而是深蓝色的军装,似是深海的浪,陡然冲至岸上,澎湃而动,令人难以喘息。
这是水师方阵,完完全全是从杀戮中成长起来的水师军士,无论是南洋,还是东南,亦或是东海,都有他们杀敌的身影
水师带队之人是水师都督府李坚、同知陈挥,这两个位置最初给的是耿璇与杜禹,但东海水师、南部水师都在建设关键期,东海水师需要保证东北的物资供应,为百姓闯关东提供保障,南部水师一分为二,南洋水师还在建设之中,离不开杜禹。
李坚、陈挥都不是易与之辈,李坚虽然是老驸马,但这些年在水师做了不少事,又是一清廉爱护军士的主,深得军心,陈挥虽后来加入,但在征对马岛、壹岐岛的作战中表现出色,两人足当其位
水师军士的出现,赢得了无数百姓的赞叹与高兴,特别是一些来自于江浙等沿海的百姓,包括走的商人,都对水师军士投以敬重的目光。
若无水师兴盛,大明沿海恐怕依旧少不了倭寇之祸,沿海百姓依旧不得安宁,若无水师出征,大海如何可以通南北,贸易又从何谈起
感恩水师,才有今日大海靖平,才有今日南洋诸国齐会京师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