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妨跟微臣说说,将作监下属确实有一些店铺,规模也还可以,如果殿下的图纸确实不错,嘿嘿嘿。”
说起钱财,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差不多的。那些真正的翩翩君子,耻于谈钱的,恐怕早就饿死了,还拿什么维持风度。
没钱寸步难行,哪怕皇帝也是一样。乾隆为什么能没完没了的往江南跑就是因为他老爹雍正给他留下了足够殷实的国库。
虽然自产自销才能够吃到足够多的利润,但是,李贤很清楚,自己现在还是太势单力薄。虽然有张文瓘明面上的支持,郝处俊背地里的支持,可这还是不够。
没指望虎躯一震就贤才拜服,有的时候,利润,才是最容易把人绑到阵营里的东西。??
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千里太远,就从将作监这第一步开始吧
能够交给将作监制作的,其实也就是办公桌、牛筋椅、减震马车这些东西而已。
但是,这些东西,明显不缺销路,至少李贤自己用了案几一段时间,就觉得腰酸肩疼,没道理用了好几十年的人,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害处。
人都是利己的,三省六部办公的地方,肯定没人敢乱换,但是家里是私人地方,御史就是再能弹劾,也不可能弹劾人家家里的事情。
况且,李贤觉得将作监未必就不能接到朝廷的订单。
只要把皇帝给
嘿嘿,不成才怪
半个时辰,李贤就把阎继泽给打动了。在定下依旧是三成的红利分成以后,阎继泽就抱着图纸喜滋滋的走了。
谈妥了一笔生意,李贤无视了李荇的禀报,先到演武场完成了自己上午的练习,这才擦着汗朝大堂走去。
张有财的动作很利索,昨天要他找的人,已经如数找到,并带到了王府来。
王府的大堂内,一排商贾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好几双眼睛时不时的就要往门口的方向瞟,大有一言不合拔腿就跑的意思。
王府啊这可不是县衙那样的小地方,作为商贾,他们何时到过这样的地方,所以心智最脆弱的一个,靴子都被汗水浸透了。
面对他们,李贤就不如何看重了,所以也就将他们放置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进入大堂,不理会这些家伙如释重负却也如背重负的行礼,李贤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口气抽干了一壶茶水,才看向张有财:“这就是你找来的人谁是酿酒的”
张有财走出来,指着其中一个商人说:“回禀殿下,此人名为邹浩,是城西邹家酒坊的掌柜,前隋时候的老字号了,小人开设酒楼的时候,就是在他们家订酒。”
见张有财介绍了自己,邹浩赶紧走出来,腰都要弓到地上了,战战兢兢道:“雍王殿下,小人就是邹家酒坊的掌柜。”
李贤点点头,命仆役给他端过去一杯茶,说:“既然是张有财推荐的,想来应该不错。邹浩,本王问你,你可曾庸附哪个官员”
邹浩连忙道:“殿下,小人是小本经营,也就几个老友,在老人这里订酒,再加上小人的家训就是酿酒不得弄虚作假,所以每年酿酒的本钱就很多,得利很少,这样一来,也就没人看得上了。殿下,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贤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咽了一口唾沫,邹浩才继续说:“您如果要小人庸附,是小人祖辈积德的缘故,但是,小人的家训就是如此,是万万不会在酿酒过程中偷工减料的。”
说完,邹浩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处决的来临。在他看来,自己一介小小的商贾,还敢跟一个王爷提条件,就是找死的行为。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他等到的,却是王爷的大笑声。
李贤却是大笑,因为他终于清楚张有财为什么把这个家伙弄来了。无奸不商啊,老老实实恪守祖训,不偷工减料的,真的很难独自延续传承。
想想自己曾经最喜欢,现如今却放弃了的老干女马,李贤就对这家伙充满了好感。
“好了,睁开眼睛吧,你的话对本王并无冒犯。本王今天叫你来,却是是有让你庸附的心思,不过,本王却不会让你放弃祖训。邹浩,你的条件,本王答应了,你且站到一边去,待会儿本王再跟你说说酒坊扩大生产的事情。”
见雍王看着自己,张有财赶紧继续介绍:“殿下,这个是城西的木材商人,曾秀林,他名下也有一间铺子,生意做得算不得大,但也不小了”
酿酒的商人、木材的商人,张有财带来了好几个,逐一地介绍了一遍,就是为了让王爷挑选。
木材的商人,只需要找一个就够了,将作监的生意,走的是精品路子,下层市场,可以交给这个叫曾秀林的家伙接手。而酿酒的商人,一个就不够了。
扫视了一遍酿酒的几个商人,李贤指着其中一个说:“江涛是吧,你是长安酒坊里面排行前几的一个”
江涛站了出来,笑道:“殿下谬赞了,区区第七而已。”
七这个数字,让李贤对这家伙顿生好感。
“邹浩、曾秀林、江涛你们三个人留下吧,余下的可以走了。”
听到这个,没有被选中的,都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惋惜。
张有财送那些人离开,李贤则看着江涛问道:“你庸附的是谁”
既然能混到前十,要说这家伙没有庸附人,就是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