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整座府邸的人,皆是一句话不敢言。
从未有过的沉默,降临在这座曾无比辉煌的府邸中。
密室中,秦玉书早已昏睡过去,手上缠着白色布条。
秦老家主低着嗓子,问道:
“如何”
那名年迈的大夫轻声道:
“老爷,少公子的手,算是重新结上了。”
“只是日后,他”
大夫有些吞吞吐吐。
老家主眼神一凝:
“说”
那大夫开口道:
“只是,以后这只手,怕是要留下后患。”
“最多也就是提笔拿筷”
“再也拿不动刀剑了”
老人沉默片刻,点头道:
“我知道了。”
“下去吧。”
这位大夫离开之后,老人望着床上沉睡的孙儿,一言不发。
许久后,他嘱咐下人看护好秦玉书,起身离开,来到另一处有些隐蔽的密室。
老人的儿子,也就是秦玉书的父亲,秦战,正坐在密室中,愣愣出神。
秦战见到父亲进来,也没起身行礼。
老人摇头道:
“你这幅模样,怎能担当起家主之责”
秦战这才抬起头,低沉着喉咙,近乎嘶吼道:
“这种窝囊的家主还有什么当头”
老人怒道:
“放肆”
秦战这次却没有半点退缩,他惨笑道:
“父亲众目睽睽之下,咱们秦家,丢了好大一张脸”
“以后,要如何在焰沙城立足”
“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瞧我们笑话”
“那寸木砍了我儿一只手,咱们连怒火都不敢表达,是吧”
“更该死的是”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我没法突破了”
“我这一生,止步于此了”
“父亲,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么”
这位原先还志得意满的秦氏家主,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多岁。
老人眼里闪过一抹痛心。
一门双超凡,该是何等显赫的荣耀
但现在,已经成了梦幻泡影。
老人叹息道:
“战儿,我知你怨我。”
“可为父今日没得选”
秦战激动道:
“父亲,咱们秦家在此地盘踞数百年,是焰沙城真正的主人”
“何须怕他一个巨斧楼”
“那寸木不过是以黄口小儿,就算是超凡,他才多大”
“要我说,不朽战场上那些传言,名过其实了”
“您今日就不该拦住我”
“发起进攻,说不定我还能顺着这心境,突破超凡”
“到时候,咱们秦家将会更上一层楼”
他眼里的激动瞬间黯淡,喃喃道:
“可现在都没了”
“全都没了”
老人摇头道:
“事情哪有你想的简单。”
“战儿,你这性子不改,将来秦氏,会被你带入深渊”
“玉书以前多好的一孩子,现在被你宠成这样”
“事情的详细经过,我都已经知道了。”
“若是他收敛一点,都不会出这档子事”
秦战猛然道:
“父亲,您这是什么话”
“玉书不过是教训一个贱婢,何错之有”
“那贱人的卖身契,还在我们家里”
“明明是那该死的寸木欺人太甚”
“他用计逼玉书出手最终中了他的圈套”
老人眼神猛地一凝,一巴掌拍在桌上,将茶水震洒出来。
“蠢货”
“这幅态度,难怪今日输的这么惨”
“你还知道秦家丢人么”
“是谁丢的是老夫阻拦你,所以丢人”
“放屁”
老人压抑许久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丢人的,是你们这群看不清局势,贸然行动的废物”
“那寸木现在是什么身份”
“他在众人心中,就是人族英雄”
“今日你们做的事,现在流传出去,几乎人人都在为寸木叫好”
“秦家被嗤笑的什么,是老夫不敢迎战”
“错”
“是你们,败坏家风,仗势欺人”
秦战毫不示弱的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