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尺泾则躬身告辞,顺着小路轻飘飘地踩了一阵,远远便见到一间淡白色云雾掩盖下的小阁楼。
才上了山顶的平台,便见一人身着青衣,三四十岁相貌,容貌俊朗,笑意温和,腰上配着一把白光湛湛的宝剑,飘逸出尘地立在楼间。
李尺泾噔噔噔地上了楼,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笑道:
“师尊!”
司元白眼中蕴着笑意,轻声道:
“那邓求之亲自上我青穗峰给你道歉,却是扑了个空,听闻你回家去见父亲了。”
想起李木田,司元白的脸色略有些古怪,低头望着李尺泾。
谁知李尺泾低了低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还请师尊恕罪!弟子欺瞒了师姐与师兄,回那望月湖却另有要事!”
司元白顿时变了脸色,连忙搀扶起李尺泾,正色道:
“何至于此?快快起来说话。”
李尺泾低着头,带着些忐忑开口道:
“泾儿年前收到了寄来的家书,家中发现了前辈洞府,费尽千辛万苦,破开阵门,却发现洞中收拾得干干净净,唯独留下一青玉瓶。”
“家中人看了青玉瓶,瓶中存着一份天地灵气,洁白如霜,流动如水。”
司元白皱了皱眉,沉声道:
“洁白如霜,流动如水?”
“雪中霜气?松林朔风?不对……总不可能是…”
司元白摇摇头,猛然睁大了眼睛,失声道:
“太阴月华?!”
李尺泾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弟子去藏经阁中查了许久,自觉不可思议,于是寻了借口回家查看,果然是那太阴月华!”
“取来看看!”
李尺泾连忙将那细长青玉瓶奉上,司元白接过点了点头,沉声道:
“这青玉瓶确是百年前的样式。”
闭目感受了一阵,司元白猛然睁眼,惊喜道:
“果然是太阴月华!这事你做得不错。”
司元白仔细对比了一阵,低头望向李尺泾,轻声道:
“这太阴月华尤为珍贵,你要想好如何处置。”
“全凭师尊做主!”
李尺泾恭恭敬敬地拱手回答道。
“你这孩子心眼忒多。”
司元白哈哈一笑,摸了摸李尺泾脑袋,又正色道:
“你修为已至胎息巅峰,若是想练成那《月湖映秋诀》,这太阴月华万万不可上报宗内,只能由你师姐去借阅法诀,我再去求那湖中金秋的配额,先将这法决练成了,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向宗内上报。”
“一旦消息走漏,就算是宗内的几个老祖碍于脸面不去出手,月湖峰的一群人也会打尽主意从你手中取得这太阴月华。”
司元白满目忧虑,不知在担心些什么,低声道:
“青池宗断了这门传承足足三百年,他们已经等待太久了……”
听了司元白这番话,李尺泾也是咬着牙一番愧疚,口中应着是,心中复杂不已。
李项平与李尺泾皆是好疑雄猜之辈,李尺泾自小离家,对周边诸事警惕万分,如今望着眼前一脸温和之色的司元白,心中感动非常,终于对青穗峰和一众师兄弟卸下了防备。
“多谢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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