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既然定下,李玄锋沉声道:
“好,只是不知这洞天何时关闭,不如速速行事,你我便不在此处寻觅它物了!”
萧雍灵点头,随着他向前,低声提醒道:
“只是…他一人就极难对付,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唐摄都,此人同样是成名多年…只凭你我二人,恐怕不能成功。”
李玄锋先前辨认出了李渊蛟落下的方位,很快腰间的玉佩便慢慢温润闪亮起来,眼前云消雾散,出现了一座小山头。
在山头上正站着两人,都是一袭黑衣,一人气质阴沉,面上不动声色,静静立着,另外一人显得凶悍许多,扛着金锤,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两人穿过云雾,立刻暴露在了灵识之下,屠龙蹇目光流转,似乎明白了李渊蛟在此处停留的目的,微微后退一步,并不先说话。
李渊蛟拱了拱手,上前一步,萧雍灵不多说,轻声道:
“黎夏萧家,萧雍灵。”
李渊蛟拱手:
“原来是【羽山翁】前辈…”
谁知萧雍灵看着他身后的屠龙蹇暗暗心惊,心中对此事多了许多把握,李玄锋上前,轻声道:
“这云海能屏蔽灵识,刚才我只注意着他往东方去了,要寻到他的踪迹,还得快一些跟上。”
几人并没有多说一些客套话,驾风而起,屠龙蹇突然出声:
“让我来寻,我有办法。”
屠龙蹇看上去有避开这云海屏蔽灵识之能,驾风飞向最前端,一只手捏着腰上的令牌,眼睛专注地望向前方。
萧雍灵思量着,轻声道:
“唐摄都交给我,拖个一时半会不是问题。”
屠龙蹇微微转头,轻声答道:
“此事很难办,郁慕仙身上有两样紫府灵器。”
此言一出,萧雍灵瞳孔放大,显现出震惊之色,喃喃道:
“是了,毕竟是元乌…”
屠龙蹇继续道:
“更何况唐摄都虽然近年来很少出手,实力却精进了许多,很难对付,你可不要小瞧了他,倘若事成,我要他身上的那枚玉盒。”
两人自然应允,屠龙蹇心中似乎有很深的担忧,还有话藏在心里不曾说出来,暗暗跟腰上的令牌沟通着:
‘你说…郁慕仙身上有异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身上有命数?’
令牌嗡嗡一动,语气显得咬牙切齿起来:
‘又是元乌峰!娘的,一年年一岁岁就跟着唐元乌过不去了…这郁慕仙身上绝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的神通对他毫无作用,要我看…唐元乌绝对是早知道的,说不准把这小家伙看成了自己的机缘,暗暗观察着!’
‘毫无作用?’
屠龙蹇皱眉,轻声道:
“会不会是他身上的多样灵宝抵御了你的神通?还是说命数在身?”
‘绝对不是!郭神通与你都命数在身,同样可以计算。’
这令牌语气沉重;
‘我被元乌逼得躲在洞天中,在这并火令中待了许久了,早就能驾驭这其中金性的一丝威能,却根本算不到这人的一丝一毫跟脚,恐怕是跟什么金丹级别的东西有勾连!’
这令牌微微颤抖:
‘所以我才叫你不要去招惹他…若非如此,我与元乌峰也有深仇大恨,唐元乌害得我肉身毁灭,苟延残喘,哪能不恨呢?’
屠龙蹇思量片刻,心中顿觉不对,问道:
“按照你这么说,洞天之中几位真君都在看着,岂不是早就被他们注意上了!”
令牌答道:
‘【蜃镜洞天】何等存在?他们能趁着洞天无主,默默观看就算得上不错了!哪里还能隔着洞天算到洞天里的人?你当当年的郭神通与长霄是怎么逃出来的?’
‘更何况金丹以上的东西对我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来说可怕,对他们来说兴许只是谁布下的一小棋而已。’
屠龙蹇微微低眉,借助这灵宝在云海中探测着,很快就发现了前方的场景,转过头看了看众人,轻声道:
“寻到他了!”
……
郁慕仙在云海之中负手走着,显现出悠然的姿态来,似乎很是放松,唐摄都抱着长戟,默默跟在他身边。
他很少这样放松,自小拜进元乌峰,郁慕仙都默默修炼,从不在人前显露,几十年过来,难得有一次放松的机会。
他当时年幼,并不晓得唐元乌亲自收他为徒是什么份量,只是眼看唐元乌的灵识不断在他身上萦绕,以为是师尊时时刻刻关注自己。
直到他读了道书,这才明白自己一胎息修士并不应该辨认出紫府修士的灵识动向,看着唐摄都在元乌面前神智恍惚,满头大汗,这才明白并不是自己心志过人。
“全是这枚玉扣罢了!”
他渐渐明白,可为时已晚,唐元乌发觉自己的神通影响不了一个胎息小修,神色早已经变得警惕起来,无论他如何行事,唐元乌的灵识始终阴魂不散地跟在他身边。
他当时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若非有玉扣静心,恐怕早就在这无声的压迫中崩溃发疯,他只能凭借这玉扣的影响,表现出淡漠无情,大道天心的模样。
所幸他天资很高,凭借着玉扣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悟性,渐渐将唐元乌引向另一猜测——他是仙修转世。
“若非这玉扣认我为主,他人拿去也无用…早就死在元乌手里了…”
他心中阴沉沉,苦苦熬了几十年,终于接近了紫府,只要踏出那一步,就能慢慢脱离这人的掌控了。
“几十年的刀刃在经脉中穿行…几十年日复一日忍受灵识穿行…几十年一动不动在洞府中盘膝修炼…唐元乌…”
“等我成就紫府,便可名正言顺的立下一峰,整合那望月湖,搜刮扫荡诸家族,寻一寻那玉扣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