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想要去救朋友,想要返回到大魔袭击我和朋友的地方,赐福之力却把我传送到了这座城市的街道上……」麻早回忆着,「或许是我的力量无法把自己传送到未来,发动失败之后形成了随机传送的结果;又或许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曾经来过这座城市的街道,赐福之力将其判断成了我传送的落点。」
「你这具身体的身份确实是咸水市的居民。」祝拾有意顺着她的话说,「她过去所处的医院,和我的母亲所处的医院是同一家。」
「你的母亲?」麻早问。
祝拾迟疑了下,还是没有立刻把自己的母亲也是失魂症患者这件事情说出来。她是在介意着什麽呢,是觉得如果说出来,就会显得自己像是要道德绑架麻早一样吗?
稍作停顿之后,她换了个话题:「麻早,你现在穿着的衣服好像和昨晚穿的差不多,难道庄成家里没有其他能给你换的衣服?」
「是我买少了。」我说,「但你自己不也是没有换吗?」
祝拾现在穿的也是一如既往的白色女士衬衣和黑色半身裙,背着黑色大号吉他盒。其实她应该还是有换衣服的,只是换衣款式相同而已。搞不好她衣橱里面放着很多相同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裙子。
她自己好像是挺喜欢这身简单穿搭的,不过根据我对于女性的印象,除非是必须穿制服的场合,否则很多女性就算对于自己当下的穿搭满意,也不至于每天都穿相同的衣服。这种因为懒得思考穿搭所以就只做相同选择的思路反而在很多男性身上比较常见。
我过去印象中充满女性柔软气质的「祝师妹」显然是她的演技,现在的她才更加接近自己的真实面目。她不是会在危机降临之际藏在后方瑟瑟发抖的小女生,而是会威风凛凛地斩下敌人头颅的战士。
甚至在有些地方,她其实比我都表现得更加「男人」。她会把处理怪异事件的责任尽可能地集中到自己身上,甚至提出过让我远离这次任务,自己独自处理的意见。被困入迷宫空间之际,即使知道我的力量远比她更强,她也会时刻注意我的情绪,尽力让我不要恐慌,承诺把我带出困境。
就像是「猎魔人祝拾」这个让外人乍一看无法分辨性别的称呼一样,在她令人联想到水墨画的美丽面容之下,似乎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硬质棱角。我无法纯粹把她当成女性看待,而另一方面,我又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魅惑。
我们一边对话,一边移动。麻早走在我们最前面,带着我们向怪人经常出入的场所前进。
「庄成,你们在过来之前,有没有罗山的人上门,或者打电话通知你们?」祝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