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听到吕建国问这个,更是带着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有这回事,国资那边推动的,本意也是希望能把这一块尽快推动起来,
但想法是好的,实际谈判没这么顺利,
不光是你说的订单换技术,包括收购、合资这些方案其实我们都在谈,
但人家哪有这么轻易就把技术给我们啊,对方还是在玩十几年前那一套,想把资金吃了,东西还不给我们,就给我们一些空壳。”
“哦”吕建国点头表示了解,十几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他当然是知道的,
1996年,沈羊机床耗资上亿元,引入米国桥堡的数控技术,但对方只发了一个源代码数据包,却不告知核心技术原理和使用原理,由此开发的数控机床成了废品。
1999年,大莲光阳进口岛国机床时,岛国强加了一串霸王条款,装机地点、用途要限定,擅自挪动机床会被自动锁死,机床直接变废铁。
2005年,沈羊机床买下得国西斯,以为技术到手,没想到得国法律规定,本土知识不得外移,五轴以上的机床技术对华夏禁运,高端机床梦又成泡影。
2007年,沈羊机床打算用6000万欧元买下一套数控系统元代码。但专家一论证,解读要5年,产业化还要5年,技术都过时了。
所以不是没试过引进技术这条路,吃的亏太多了,人家哪那么好心就把技术给你,让你成为人家的竞争对手。
吕建国听后也有些无奈,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否则就算现有这几批订单延误,至少以后不会被别人卡脖子了。
“那咱们自己生产的数控机床呢”吕建国最寄希望的自然还是国产的上面,那才算是真正站起来了。
何山听到吕建国提这个明显来了信心,道:“已经有很大突破了。”
但他话锋一转,情绪也跟着有些衰落下去,道:“不过在精准度和稳定性上和国外的产品还是没法比,
这种提高需要很多工艺技术不断地改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尤其还需要用户在真实使用中反馈的很多意见,才好基于这些再去做改进,
但因为产品比不过别人,购买的用户少,反馈意见也就少,很难进入良性循环。”
吕建国很理解何山的难处,能有这样的气魄自己出来搞高端数控机床,一钻研就是几年,
这绝对不单是为了钱,他这样级别的工程师,到哪个公司去当总工不得拿高薪,
何苦做个技术宅,天天钻到车间里和工人们一起去调试机器,调试完又跑回办公室重新调参数,改设计,
所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华夏在高端数控机床这个领域有一天能够真正的站起来。
吕建国对何山这样的人是心存敬佩的。
“好,那希望你们能尽早成功,我就不打扰了。”吕建国不想太多耽误何山时间,又聊了一会起身告辞道。
何山留了他一下,吕建国推说后面还有安排坚持不打扰先回去了。
何山看着吕建国离去的背影,也是一声叹息,如果自己这边能研制出他要的东西,何苦让这个老朋友这么为难。
“等过两天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他们谈判组谈判的进度吧。”何山这么想着。
江凡这边正忙的热火朝天,突然多出了20万吨矿,各种调度、招人、定计划、准备挖掘的工作让他整个时间都被工作充满,
但也正是这番经历,让他的能力很快从原本海油一个普通员工的水准迅速成长为一个中高层的管理者,
所有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也都能做到心中有数,从容不迫。
忙了一整天,江凡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在床上躺了会,突然想到那本三体在包里呢,想着正好跟进一下青年人高端数控机床的进度吧。
于是从包里拿出三体,召唤出手环,再次进入交易空间,呼叫出青年人先生。
“hi,j先生,又见面了。”青年人打招呼道。
江凡点点头:“高端数控机床的进度怎么样了”
青年人:“资料已经从档案馆拷出来了,也完成了补全的工作,正在制作,会稍微花点时间,但也应该很快了。”
江凡点点头:“保证质量和给我资料的完整性,不能有缺损。”
青年人道:“那当然,我办事您放心,肯定给您办的妥妥的。您手中拿的是”
青年人早注意到了江凡手中拿的三体。
江凡拿起手里的书:“哦,这是上次你说要的三体,我给带来了。”
江凡进来前已经把包装撕掉了,又稍微揉了揉把做旧一点,毕竟是书籍,这样显得更逼真一点。
青年人听了江凡的话惊喜道:“您已经弄到并且带来了啊,j先生,您真是个伟大的收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