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淅淅沥沥。
窗还在敲着,滴滴答答。
听着雨滴劈哩叭啦有节奏的拍打着窗户的声音,二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夏星辰突然正色,问道:“我们都是来自那个地方吗”
姬月:“是啊,都来自一个寒冷,没有光亮的地方”
“那里,是怎样的”夏星辰打断了姬月,“极寒之地,真的黑暗无边连一束光都没有吗,就像我们先前进的鬼域那般”
不,比那还要不如。
姬月似是在回忆,她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抬头看了眼窗外的雨滴。
夜黑蒙蒙的,狂风在空中不停地刮着,雨沥沥地一直在下。
“黄泉深处,极寒之地那是连鬼魂都待不下去的地方,偶尔会有几个幽魂被押解到那最终都因熬不下去,最后选择灰飞烟灭”
一个连鬼都宁愿不为鬼的地方,要怎么描述,她找不到词
夏星辰原本觉得没什么,可是不知为什么,听姬月这么一说,他突然就觉得很委屈。
那种原本熟悉的陌生感突然袭来。
他现在几乎只是想一想,就能觉得自己就置身在那处地里。
但夏星辰沉默了片刻,终究却只是平平淡淡地说道:“但之前我们一直在那生存最后才出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逃的还是一些别的原因。
姬月见他即使忘记了所有的事依然如此乐观,不禁也跟着露出了微笑。
从万物有灵时,一直到如今。
沧海桑田已经变换了不知多少次,他每一世都能找到她。
而她,依然坚守着一个当事人都已经忘了的承诺,就好像她的出世都是为了这么一个人而活。
可即便是这样,她,他们,都亦无怨无悔
夏星辰不再吭声,他把那半枚铜钱攥紧在手里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大概是外面下着雨的原因,他的心里有点堵。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姬月以为他就那么站着睡着了,夏星辰才低低地问:“你现在的能力,全都觉醒了吗”
“还没。”
姬月垂下眼,沉沉的目光透过不太光亮的地板,不知道回想了多久远的过去。
“我这阵子在忙,但不会轻易猎杀,不管是生人还是死魂。”她突然说道。
夏星辰摸了摸鼻子,他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什么,那你一个人自己注意安全”
他们没再继续交谈,天即将破晓,淅淅沥沥的小雨才停下,贩早点的小摊开始冒出香味
夏星辰回到房间,姜柏此时已不在房间内,房间里早已不见人影了。
不知道这小孩最近怎么回事,是哪里受了刺激,突然变得无比地勤奋了起来。
每天深夜十二点才上楼休息,第二天天没破晓便起床了。
夏星辰在楼梯口碰到过几次,警告他小孩要有充足的睡眠才会长高,他含糊不清的回了句知道了,留了个潇洒的背影便出门不见人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的桌上都会出现一份美味的早餐。
夏星辰离开后许久,姬月才哑声呢喃道:“多少年了”
她没立即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慢慢在回想,良久之后她才哑声说道:“快整整一千年了。”
她话音没落,突然伸手从腰间里摸出了一块漆黑的木牌。
她没动,只是抬抬手,把木牌在眼前晃了晃。
脑海深处立即闪现一个稚嫩的脸庞,与她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姬月捏着木牌的手指用力得泛了青,手背上露出的青筋说不出的狰狞。
然后她立即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刚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姜柏。
她头也不回地朝立住让路的姜柏喊话道:“小姜柏,姐姐搞事业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你看好你哥。”
姜柏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尴尬有不失礼貌的微笑,随后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
但心里却在复诽议道:“我看他我也得看得住他啊”
说完不禁摇头,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夏星辰没第一时间收好铜钱,而是来到了窗前看着姬月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把铜钱攥在手里把玩了片刻,突然生出股悸动的情绪,下一刻,他想了起来:“荷包”
这些日子他瞒着所有人,在仅剩的手札及书架里找关于荷包的资料。
但是除了它是一个能装东西的荷包,以及一些香料的记载外,他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荷包的图形就是他偶然在书架上扫件的其中一本书上记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