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瞧着先生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就知道有效果,张嘴:「先生。」
先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女娘是的,撒娇呢咋的丢不丢人:「好了,我会斟酌那些课业的,以后我们授课也不会局限于书房。」更不会只局限于读书,当然了先生自然是不会说的。
周澜美滋滋的,羡慕自家小舅子,自己读书的时候,可没有人帮着这样求情:「先生英明。」
先生冷哼,讽刺的开口:「是我见识浅薄,弟子如今竟然还对先生有要求了」
这,这实在是让先生觉得不可思议。这年头都是先生教什么弟子学什么,连理念都是跟着先生走的,谁能想到,自家弟子都是自己学自己的。想学什么学什么的
周澜:「是先生胸襟宽广,气度斐然,惯着我们小辈。」
凭你怎么说,先生也没有多高兴,不过必须承认,他老人家胸襟确实够宽广。
先生带着常乐这样的弟子其实有自己的压力:「我只愿,不辜负那么好的良材美玉。」
可见先生对于常乐资质的看重。
先生同自家大弟子叹口气,说道:「越是常乐这般,越是不能轻易放松,他资质好,学什么都快,你可明白」
开始周澜那是不明白的,毕竟在周澜的心里,眼里,小舅子就没有一处不好的地方,除了同他抢媳妇,抢儿子闺女。
他的小舅子,他们家常乐,怎么会学坏呢坏,不好,这样的字眼,在周澜心里,同小舅子都不沾边的。
可看着先生凝重的样子,周澜明白了先生的担忧,这样好的资质,学什么都又快又好,包括学那些不着边的东西,难怪先生在教授常乐的时候,费那么多的心思。
周澜:「先生」。别看就这么两个字,表达的东西太多了,同上一个招呼,不一样。
先生瞪一眼大弟子,这带着拐弯的声线,听的先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好说话。」
周澜恭敬的给先生上茶:「先生您为弟子们费心了,您要休息好,弟子去给您煮茶。」
煮什么茶,最近先生都泡茶喝了不知道吗,哼,把闹心的大弟子直接轰跑了。
至于教育问题吗,先生把自家大弟子那些玩笑一样的文章,拿出来读到半夜。
而周澜把先生文章,也拿出来读了半夜。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上,师徒二人都是如此的不遗余力。
大利都说,听外院的人说,今日先生怕是在研究很深的学问,书房里面烛火通明,连丝声响都没有。
姜常喜看看隔壁书房的烛火,心说,这师徒二人竟然是心有灵犀吗,怎么突然都开始做学问了。
只是吩咐大利:「先生年岁大了,让先生身边的人,多注意一些,莫要让先生太过劳累,大爷那边不要过去打扰就好。」
另外就是把先生屋里的灯火,又加了一盏,就怕先生熬夜费眼睛。
然后自己一个孕妇肯定是不能陪着他们努力上进的,该休息就去休息了。
长了的事情,让姜常喜说常乐就没有什么事情,不贪玩那就不是孩子,别人还没说什么,人家常乐自己就调整过来了。已经够懂事了。
先生在大弟子不切实际的文章中,仔细推敲那些能够接受的,有利于增长学识的内容,或许可以接纳。
周澜在先生的文章理念中,寻找同自己教育方针能够共存的地方。
先生怎么教育他们,目的都是为了他们好,而周澜肯定是为了自家孩子好的,既然都是为了孩子,为什么就没有共存的可能呢
这个问题,周澜思考了一夜。觉得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而先生就比周澜理智多了
,同自家大弟子说的那样,那就是闹笑话,可从大弟子那些笑话一样的想法中,提取一些可取之道,还是可以的。
然后第二天师徒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周澜没有找到共存之道,而先生也没有提取道什么可取之道。
当然了主要还是熬夜耗神的错,任谁熬夜之后,第二天也不会脸色好看。
姜常乐看到先生如此,还以为自己一时贪玩,让先生失望了,所以常乐表现的可积极了。
先生扫一眼小弟子,倒也没说其他的,只是叮嘱小弟子,要早早回府,省的家人担忧。
就这么一句话,都不需要怎么批评教育,常乐自动就愧疚了:「先生弟子不会再贪玩了。」
周澜偷偷的看着师徒二人,也没敢在多说一句。
先生的苦心,他当真是明白了。
先生看着自家小弟子,也没说什么,贪玩可以,不过要换一种玩法。
先生想了,弟子资质好,不能光读书,他的朋友多,六艺更是各有千秋,他要带着小弟子去学人家的本事。更好还能丰富一下小弟子的见识。玩也玩的高雅,多好。
让常乐知道,大概会哭的。
要说没心没肺的就是姜常喜,随着怀孕月数增大,姜常喜夜里歇息不好,总是睡不踏实。
以往听到郎舅二人给肚子做胎教,那是催眠,如今是心烦,所以姜常喜觉得胎教这事该结业了。
人家在琢磨,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同郎舅二人提一下找个问题。